陆夫人南音在女儿的领路下,领着一众保镖闯进了孟沁柔的病房。
一看陆以专果然待在孟沁柔这里,气得不行。
“以专,你已不再是不懂事的莽撞少年,为何做事这般欠思量?你是陆氏集团的总裁,这偌大的陆家以后都就要靠你来接手。
结果,你看看,你看看,你现在为了个女人,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
因为一个晚上没休息好,总是收拾的齐整熨帖的人物,这会儿下巴冒着青色的胡渣,水蓝条纹的病房穿在身上,前三颗纽扣敞开着,浪荡随性的,简直就像是个流氓附体,除了这张皮,哪里还有陆家大少的半分影子。
南音心里燃着一团火,说出来的话自然也就好听不到哪里去。
保养得意的脸蛋绷紧着,凤眼严厉地瞪着自己寄予厚望的儿子,余光瞥向孟沁柔的视线,透着凌厉的芒光。
“母亲所言甚是。”
南音警戒地盯着儿子,她可不认为一身反骨的儿子,会当真乖乖地听她的训诫。
果然,陆以专不解不慢地道,“如同母亲方才所言,我已不再是莽撞的少年,所以,儿子的事,就不劳母亲费心了。”
语毕,把视线转回到孟沁柔的身上,那一身的凌冽褪去,眼波流转着淡淡的温和。
只要不是个瞎子,都能看出他眼底的深情来。
南音开始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机。
他这个儿子从小就表现得非常的听话,别人家熊孩子青春的叛逆期什么的,在陆以专身上绝壁没有。
听话却不盲从,自己认准的事情,不管遭遇多少阻力,都会卯足劲去做。
南音曾经非常欣赏儿子身上的这一特点,她认为,这是做大事者必备的优秀条件之一。
但如果,这份万夫莫当的执着,用在一个女人,还是她十分不看好的女人身上,这又另当别论了。
“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
“我和什么人在一起,似乎,不需要经过任何的同意。”
嘴角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容,陆以专淡淡地道。
“陆以专!”
南音的音量不由地拔高了几分。
陆以专不为所动。
南音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脸色苍白。
她的身体一直不大好,生下一双儿女后,更是把身体给提前透支了,常年都需要靠汤汤水水进补着,受不了刺激。
“哥,你快跟妈道歉!”
眼看着母亲气色急转直下,陆渺渺着急地对哥哥吼道。
不同于陆渺渺同母亲的亲昵,陆以专对母亲的感情淡薄得很,大体,也是跟南音对这个儿子比对女儿严格要求得多。
“既然母亲身体不好,渺渺,就赶紧扶母亲回去休息。要是母亲的身体有个好歹来,父亲该心疼了。你们回去吧。我的事,我自有分寸。”
这是赤果果的下达逐客令了。
“以专,你变了。”
眼底蓄着泪,南音十分痛心地道。
以前的以专,何曾会忤逆她?
陆以专保持着坐如松的姿势。
他垂放在膝盖上的拳头握紧,说明,他对这个生养自己的母亲,还是十分在意的。
南音见他表情松动,暗暗斥责自己方才是气糊涂了。
以专从小到大,都是吃软不吃硬,她怎么就给忘记了呢?
“以专,答应妈,先跟妈回病房,好不好?你身上还烧着呢……”
南音放柔了语气。
如果她十分强势,陆以专还可以冷硬下去,但是,她忽然哀哀戚戚地望着自己,终究是自己的母亲。
陆以专看了眼依然昏迷不醒的孟沁柔,想着,等母亲走后,再来看她,也不迟,否则若是母亲执意跟他耗下去,反而不利于柔柔的回复。
南音是陆以专的母亲,她一看儿子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怀柔政策起了作用。
她胸有成竹地等着陆以专跟她回去。
只要把人哄回去了,再寻个由头,把孟沁柔给送走,实在是太轻而易举的事情。
陆以专在孟沁柔的额头上印上一吻。
南音眉头紧拧,却唯有耐心地等着。
就在这时,被派守门的两名保镖从外面被人摔了进来。
“怎么回事?不是告诉过你们,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进来么?”
因了这样的变故,南音的声音不由地尖锐了几分。
那两名保镖也是有苦难言。
他们是不让进来着,可是,打不过人家啊!
“呵呵,这间病房,好像是本少掏的钱。
准许谁进,谁不许进,貌似,还轮不到其他人做主。”
在南音几十年的光阴里,嫌少有人敢同她这么说话。
她极为不满地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
男人的嘴角上扬,目光含笑,昨日穿的
白色衬衫和黑色休闲裤,早在上山成功寻得救援时,就换下了,现在的边城穿的是褚色olo衫,浅褐色九分裤,端得是俊美非凡,风流无双。
“锦城。”
南音准确无误地叫出边城的绰号。
锦城四少?
坐在病床一侧的陆以专都忍不住露出惊讶的表情。
或许是没想到,这么一号人物,怎么就随栏目组去了那么偏的地方,又或许是没想到,传闻中那个主宰着锦城经济命脉的男人,长得这般——骚包。
“您认得我?”
“我认得你父亲。”
提及“你父亲”这三个字,南音的语气很是有些微妙。
边城挑了挑眉,“噢,莫非,陆夫人年轻时,与我父亲有一腿?”
边城这句话可不是随便问问的。
要知道,边恒年轻时是个风流种子。
当然了,这位年届半百,以“段正淳”为人生目标的风流大书,目前也依然没有收敛的意思。
在边城的印象当中,但凡说跟他父亲认识的女性,基本上,最后都证实有着不纯洁的男女关系。
南音可不这么想。
她认为边城是故意羞辱她的。
“放肆!”
大概是被气恨了,过了许久,陆夫人才涨红着脸,蹦出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