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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体雪白,本来覆盖在钢琴上的红丝绒布,覆盖着她一半的僵直的身体,红丝绒布上更加猩红的,是布满整张布匹的斑驳的血迹。
艾玛和另一个女佣把她抬回到地下室的铁床上。
一个中年女医生带着她年轻的助手,在颇为专业地为她处理伤口,因为这里光线太暗了,不得不加了几盏台灯,女医生给她注射了麻药,她感受不到疼痛,女医生在她的双手上做了一个小型的精密的手术,敷上药,又让助手用纱布为她包好。
女医生呼了口气,正准备收拾收拾起器械,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着年轻的助手说:“丽娜,检查一下,看她还有哪里有伤?”
年轻的助手翻查着她的身体,突然她停止了动作。
“医生……”她的眼睛睁的很大,喃喃地说着。
女医生沿着助手那直勾勾的目光,向碧云的双腿之间看去,或许是多年从医的经验,她比助手表现地镇定,“给我一把止血钳,还有……一支麻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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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云无力地倚靠在床上,一动不动,彷佛是一具没有思想的躯壳。
第二天早晨,艾玛推开了地下室的门,给她扔下一盒药膏,“喏,把这个敷在伤口上,会好受一些。”见她表情木然,没有回应,这个胖女人的脸上显露出有些不耐烦的神色,“你这个麻烦的黄种女人,难道要我来做?”她捧起碧云的手,一道道地把她手上的纱布解开,本来她有一双纤细的柔若无骨的手,之前单单是因为洗衣服和擦地板,这双小手被水浸泡地有些干燥开裂罢了,如今这双手的骨肉撕裂,中指和食指红肿的像根胡萝卜。
艾玛灰色的眼睛颤抖了一下,力道放轻,把药膏均匀地涂在她的手指上,语气也明显地温和了些,“你……真是蠢,你不要总是惹怒他,你该知道的男人都是这样,我那个该死的丈夫,每次喝醉了酒都会对我拳打脚踢,所以我宁愿出来做工。”
碧云依旧是面无表情,艾玛继续为她涂药,随着轻柔的按摩,冰凉的褐色药膏渗入到她的皮肉和骨节里,突然的一阵疼痛,如同针刺着最敏感的痛觉神经,“恩——”她想抽回她的双手。
艾玛停住了按摩,一双厚实充满了老茧的手掌,轻轻握着她浮肿的手,一对灰色的眼睛瞪着她,疼痛让碧云的眼里本能地涌出泪水,“或许……有点疼……这是大伙凑钱为你买的药膏,这药膏可真贵,就这么一点点,竟然要50个帝国马克……”
艾玛的话让碧云怔了一下,拿泪光闪闪的乌黑眼睛望向她。
“你知道,大家其实都挺喜欢听你弹琴。私下里常常讨论,猜你一定是个富家小姐。这个年头,还能有点什么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