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慰问了一下两位发小的“病号”长辈,正巧撞见致远在查房,确切地说,是正巧听见小蚂蚁在和“马师兄”掰扯卧龙熊猫繁殖基地的国宝们的命运,末了,还由衷感慨了句:“师兄,我真是羡慕你可以有那样的机会亲历灾区,如果不是因为当时忙着在新加坡参加一个年会,我真想去当志愿者。”
她这话一出口,晓芙立刻偷偷地去用眼神和手榴弹交汇了一下,发现那位的眼睛都直了,表情可以用震惊来形容。
等晓芙送她出门的时候,她就忿忿道:“丫太能作了!还新加坡年会,丫是怕死吧?!”
她兴奋得一脸蝴蝶斑都亮了,“没想到就那小病秧子,她还挺风流!她肯定对那白大褂心怀不轨!”
晓芙的心狠狠抖了一抖,脸上却极力作出一副淡定的表情:“唔,我也觉着她对那白大褂挺有意思的,你觉着他俩有可能吗?”
手榴弹立刻摆摆手:“我觉着不会!那家伙壮得跟种马似的,小蚂蚁要跟他,一个回合就得闭过气去!男的到了他这个年龄,都是实用主义!”
她说着,往晓芙身上扫了一眼,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说:“你这样的,还勉强招架得住。”
晓芙脸一红,心里一喜,嘴上却说:“我靠,说她就说她吧,你捎带上我干嘛?”
手榴弹没工夫理会她,还在那儿唾沫四溅:“丫还有闲情逸致同情熊猫?有种把它们都抱家养去呀!你说她小时候也不这样啊,那会儿成天戴个小眼镜儿傻啦吧唧的……”
手榴弹来访后,晓芙更是十二分地警觉起了致远和小蚂蚁的互动。
有一回,小蚂蚁和致远谈起了自己对政府当年的宏观调控政策的看法,她觉得那不尊重市场规律。晓芙边拿热毛巾给身子还挺虚弱的司令员抹背擦脚,边忍不住腹诽:国家政策,你丫说不规律就不规律了?!
她忽然特想看看致远的表情,便迅速抬了一下眼皮,结果居然捕捉到致远正面带欣赏地在聆听小蚂蚁解析市场,听到紧要处,还冲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弯了一弯小括弧。晓芙心里的五味瓶全让打翻了,酸的苦的辣的涩的流得到处都是,她不禁想到了她妈常念叨的一些口头禅,比如“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比如“天下乌鸦一般黑”,再比如“世上没有不偷腥的猫”……她无比愤怒地想:马致远你行,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再理你我跟你姓!
这么想着,她搓着司令员脚丫子的手不自觉加大了力道,司令员实在受不了了,微弱又不失慈爱地说:“丫头啊,差不多就行了,别把你累着!”
晓芙挤出个笑容:“我没事儿,爸爸。”
致远闻声朝她看了一眼,晓芙根本对他视而不见,只是埋头专心致志地替司令员擦脚丫子。
我又有话说:
鉴于本人挤牙膏速度不快,找出几个月以前写过的一篇关于移民生活的中短篇小说《乱红飞过秋千去》,给大家等更的时候看。链接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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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四条腿”的“最后通牒”
他觉出她的不对劲儿来了,这段时间虽然他俩当着人几乎不说话,但是时不时会偷偷对视一下,眼里都充满了内容。但她忽然不再那么看他了,目光从他脸上掠过的时候,和掠过他身边的小刘医生一样无动于衷。
他的第一反应是,她八成是怪自己冷落她了。他也知道自己一忙起来就六亲不认的,于是瞅空儿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往常她会回得很迅速,但这次仿佛石沉大海一样。他又发了一条,等了一天,还是没反应。他不死心,又给她打电话,前后三次,都被她毫不留情地摁了。他火了,给她发了一条短信:你到底怎么了?有话好好说不行吗?我最后给你打一次,如果你还不接,我就再也不打扰你了。
晓芙一看到这条短信,气得肝儿疼,心说:你这是给我下最后通牒呢?!
等他的电话再打来的时候,她狠狠地再次摁了“拒绝”。
他想:女人真他妈事儿,爱咋咋地吧!然后他就把手机往兜里一揣,又六亲不认地忙去了。
两人就那么干耗着,谁也没再叨扰谁。
司令员出院的那个上午,阳光灿烂,晓芙的心却和开着中央空调的医院走廊似的,“呼呼”过着冷风。她去楼下的军人服务社要了两个超大的塑料袋,准备用来装司令员的脏衣服,“冤家路窄”地遇上了来探视爷爷的小蚂蚁。
小蚂蚁那天穿了件碎花的淡粉色雪纺质地的荷叶裙,纤瘦的身姿被衬得越发飘逸起来,这让连着三天都穿同一套灰色棉质休闲运动衣的晓芙恨不得夺路而逃。
她硬着头皮,和小蚂蚁并肩往病房走的时候,又“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地遇上了致远,那一瞬间,假若可以,她真想把自己压缩成墙上艾滋病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