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瀚深身旁的秘书助理面面相觑, 目光最后都意味深长地聚到顾妍身上。

叶涵有未婚妻, 身旁这位正牌太太的地位颇为尴尬, 连老公出轨都不敢吭声，人前只能装大度。

顾妍读懂了，一点都不生气, 心里反倒有种居高临下看人的畅快感。

让他们继续自娱自乐吧，就这么点破，太可惜了。

“我下去等你。”顾妍微微踮起脚跟，和自己男人温婉告别。

“好。”叶涵偏头, 软唇自然而亲昵地蹭过她脸颊。

她眼睫微扇，悄悄然遮了杏眸娇羞的笑, 踩着细高跟娉婷离开。

下了楼, 刚出电梯就遇上有人吵吵闹闹。

有个中年男人跟负责按电梯的小姑娘嚷嚷。

男人五十多岁, 沙滩裤加拖鞋, 抬头纹很深，脸有点横，站在一身职业套装的小姑娘面前, 矮了半个头。

小姑娘礼貌解释, 楼上是办公区, 要员工卡刷进去，访客的话，要去大堂先登记取临时门禁卡。

男人不听，指着小姑娘耍横，三句不离粗口。

顾妍深深蹙眉, 擦肩而过，到前台还卡。

正好刚才的中年男人被保安劝出来，一脸不甘，过来跟前台要门禁卡。

前台声音婉转，客气地要他身份证明登记。

男人骂骂咧咧，横眉竖眼，用词越来越难听。

前台发窘，妆容精致的脸微微扭曲。

顾妍看着中年男人被两个高大的保安“劝”出去，不由摇摇头。

走近门口，她遥遥眺见中年男人还在外头纠缠。

“啧，这老头肯定是豪赌输了，来要钱。”

“他谁啊？”

“你新来的不知道，他是冯总的老爹，名义上的，你懂的。”

两个小保安站在大堂无所事事，交头接耳。

顾妍红唇微张。

冯蔓的前夫？

“不是自己儿子，还有脸来啊。”

“靠，换你喜当爹试试看，有气没处撒，无赖点怎么了。”

……

小保安聊得不亦乐乎。

顾妍忖量一瞬，俏脸挂了淡淡的笑，步履温婉走出门。

中年男人换了副腔调，仰视高大挺拔的保安，嬉皮笑脸，“小伙，你就让我进去吧，我真是有事。”

保安冷漠不语。

“老子今天不是来找我儿子的，是来找你家叶少的。老子是贵客知不知道，你们怎么回事？”

保安睥睨眼前浑身市侩的男人，嗤笑出声，“叶少请你来？骗谁啊。”

“给脸不要脸是不，小兔崽子，老子当年横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呆着。”中年男人撸起袖子，狠狠踹了脚旋转门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