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靳言也来了,什么也没有说,直接将人弄到了医院。
医生检查了一下,说是别的还好,就是惊吓过度,脚筋扭了,大概好一阵子不能开车。
历夫人在一旁垂泪:“这怎么好,她向来野惯了的。”
历靳言冷着脸:“腿断了才好。”
今天的事情,要不是景瓷躲过了,要是音音真的将景瓷撞死了,她以为,自己就没有事了吗?
封央就会放过她了?
真是太天真了。
历靳言这么说,历夫人不悦了:“靳言,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音音要是断了,怎么嫁得出去?”
“她的腿没有断,嫁出去了吗?”历靳言的语气更冷:“连是非都分不清。”
历夫人连声说:“好好好,你的心里还想景瓷那个小妖精是不是,连自己的妹妹都不管了是吗?”
历靳言有些火大:“你们纵容她,上次如果不是她存了心去撞景瓷,有今天景瓷故意耍她吗?”
而且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脑子,还要去撞。
就是这次撞死,也不关景瓷的事情,人家的车和音音的车,可没有半点碰到。
历夫人还想说什么,一旁的历先生沉沉地说:“还吵什么,丢人现眼,为了一个男人,值得吗?等她的脚好了,送到国外去,省得天天在家不安生。”
历夫人自然是一番不同意。
历靳言不想听下去,自己走出去,封央已经不在。
他幽幽地抽了支烟。然后拿起自己的外套,笔直地走向外面的停车场。
当他的车停到景瓷的公寓楼下时,仰头看着,那上面的灯,并没有开。
他想了想,大概她是回景园了。
但是景瓷并没有回景园。
大概是知道有人会找她,她回了瑰丽酒店,向前台要了一间套房并订了餐。
才洗过澡走出来,门就被敲响了,景瓷走了过去开门。
但是并不是她预料中送餐的,而是封央。
他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放在衣袋里,衣服有些乱,黑眸盯着她的。
景瓷穿的是浴衣,领口有些低,她看着他眼里不掩饰的渴望,后退一步就想关门。
他的手,迅速地格开了门,徒手一点一点地打开。
景瓷忽然用力,砰地一声将门关上,也夹到了他的手。
外面,传来低咒声,接着,门被暴力地打开。
巨大的力量让她一下子后退了好几步。
封央不顾手上的疼痛,用力甩上门。
他的黑眸凝视着她,眼里有着怒火。
她退后,他前进,一步一步地朝着她走去。
景瓷的身体抵到了沙发上,她瞪着他:“你不要过来了!”
他的面孔,满满的阴鸷,漆黑的眼眸闪烁着掠夺的光芒,景瓷不禁缩了一下。
他忽然大步上前,大手扣住她的细腰。狠狠用力。
“你想做什么?”她瞪着他,才洗过的头发还有着水气,浴衣也因为挣扎而散开,狼狈得要命。
封央咬着牙:“做什么?”
他的全身肌肉都是紧绷着的。
一手扣着她的小腰,一手用力地抬起她的下巴,这样的动作让她几乎疼了。
她皱着眉,瞪着他:“疯子!”
他俯低了面孔,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小脸:“我是疯了!”
在她今天贡献了一出飚车惊魂后,还好意思说他是疯子。
“你知道你在玩命吗?”他捏着她的下巴,面上的肌肉几乎是僵硬的。
牢牢地盯着她的眼,几乎足以将她给焚烧。
如果可是,他是真的想将她毁灭掉。
这样就清静了,不用烦心和气愤了。
景瓷勾了勾唇:“心疼厉音音了?怎么,来找我算账的吗?”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你明明知道我为什么来!”
“关心我吗?”她轻轻地笑了起来,伸出一手,很轻地抚着他面孔,而且动作是有些挑逗的。
“封央,你真以为,你是我爸爸吗?”她轻轻地笑着,语气有些恶劣。
“不许说了!”他的脸色一沉,在她没有反应之前,飞快地低头吻住她。
她痛得直吸气,感受到他从来没有过的强势,一手扳着她的手臂往后。
那种方式,羞耻极了。
即使她再强势,这一刻,男女间的力量泾渭分明。
就在她以为逃不过时,他却是停止了一切掠夺,只是抱着她,死死地抱着。
那力道,几乎是要将她整个地揉进他的身体里。
景瓷的身体还在颤抖。
刚才,就像是死过一回,劫后余生。
他终于稍稍地松开了她,将她的肩扳着,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他衣着整齐,一件不少,而她简直是不堪。
他就那样地看着她,
眼里有着一抹可疑的水光。
等景瓷想看清楚时,他已经松开了她。
他背过身去笔直地走了出去,步子不曾停下。
门再次关上时,她的心震了一下。
他离开的很快,就像是他突然来一样。
而她,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想到那暴风雨般的吻,她到现在都是害怕的。
闭了闭眼,难堪地蹲下身体,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了起来。
走到洗手间里去洗了把脸,抬眼,就看到自己颈子里的点点红痕。
十分醒目和暖昧。
她用手搓了几下,没有弄掉,反而更明显了。
她手里拿着一瓶护肤品,烦躁得用力丢向镜子。
镜子应声而碎,而镜子里的她,也裂成一片片碎片,再也拼凑不起来。
门外。响起敲门的声音。
这一次是真的送餐来的,景瓷打开门默默地接过。
而那个漂亮的年轻服务生不敢乱看,匆匆签了字离开。
景瓷将自己点的餐推进餐室,将菜放好,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菜色很丰富,是瑰丽酒店的特厨做的,酒也很好。
可是她一个人坐在那儿,却是什么也不想吃。
闭上眼,都是某个男人轻哄的声音。
“景瓷,吃一点。”
“再不吃,我就吻你了。”
“浣熊。去叫姐姐下来吃饭。”
“宝宝,要不要我喂你,嗯?”
有那么多那么多,多到她记不得了。
她坐在那儿,看着那杯醇香的红酒,轻轻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