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朝影的判断力和决策力是不需要怀疑的, 多年来董事会那些糟老头对他的信任就跟坚信地球绕着太阳转一样,很少干预他的决定,平时不爱干实事,喜欢坐享其成等着数钱, 但这两个月hv的股价涨涨跌跌不稳定因素直逼天气预报, 他们坐不住了。
对于这些老油条来说,利益当头, 什么情啊义啊都是浮云, 他们不看过程,他们只看结果, 手里的股票价值一跌, 他们连觉都睡不安稳。
早上九点刚过,一群更年期的老头子就围在办公桌前, 连珠炮一样攻击贺朝影。
“hv的股价下跌了前所未有的幅度,贺总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解释?”
“展览现场丢了两千万的珠宝,这么大的漏洞到现在调查清楚了吗?”
“是时候清理一下公司的毒瘤了, 自从那位小模特进入hv以后,咱们公司就一难接一难前仆后继的来,不解雇她难平众口。”
贺朝影靠在黑皮椅中,神色懒洋洋的目视前方,手里的签字笔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桌面上的文件,一声不吭,直等着糟老头们像植物大战僵尸里的豌豆射手,哔哩哔哩的吐完嘴里的子弹。
老头子们一番说词讲完, 面红耳赤的停下来,等他反应。
贺朝影丢下笔,眼神微动,目光泛着寒意一波又一波的扫过去:“讲完了?还有要补充的没?”
董事会几位元老面面相觑了几秒,安静如鸡。
“没有,那就到我说了。”
他直起身子,表情平静无澜:“三天时间,三天后,hv的股价涨不回10,我辞职。”
许忆澄有史以来第一次上班迟到,进公司时已经是十点钟。
贺朝影给员工休假的计划因为这一起事故被耽搁下来。
许忆澄踩着高跟鞋咔噔咔噔的进了化妆间,把自己放在柜子里的私人物品收罗出来,一件件摆整齐放进纸箱里。
她蹲在地上拿手肘蹭了蹭颊边的汗,起身坐到镜子前,打开化妆包,给自己补个淡妆。
房门虚掩着,几个小姑娘说话的声音混合着脚步声从门缝挤进来。
“我就说那个祸水安生不了吧,才过几天啊?又在外面招惹是非。”
“照咱们boss的脾气,不是早该把她解雇吗?”
“估计是被潜了。”
“boss连江月都看不上,能看上她?”
“枕边风吹一吹,总有看错眼的时候。”
几个女孩讨论着哄笑在一起。
“我就说她怎么从进公司开始,就跟开了挂一样,手再怎么好看也不可能,这样一解释都说得通了。”
许忆澄睫毛膏刷到一半,停下来,若无其事的凑到镜子前,仔细端详一遍自己的脸蛋,上下其手的左瞧右瞧,非常满意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