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研制出了新药,效果之前的都来得好。
邵衍接连几日服药,手脚渐渐有了力气,不像初醒来时的疲软,他靠在床头垂眸喝药,想着圣旨给出去了,接下来该让人备彩礼,合八字,挑日子。
这是豫王府这些年来一直引以为患的头等大事,能盼到主子娶亲,简直是谋篡皇位还要不可能的事情,要不是顾及主子颜面,下人们都想喜极而泣了。
有个人来管管主子,他们也好解脱了。
身为主子的邵衍自然不清楚自己底下的人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大逆不道的东西,他想得让人赶紧催沈庭轩搬出去,这样也好门提亲,不与沈宅那边有联系,皇帝才能放心。
不过这事情还没吩咐下去,那未过门的王妃先门了。
天风看他咕咚两口喝完药,看似慢条斯理实则迅疾如风地擦擦嘴角,然后轻咳两声,“让她进来。”
主子的眼神明显都不同了,与这几日一直都是恹恹的模样相,现在显然是发自内心的愉悦,天风想了想,还是没和邵衍说沈姑娘看起来好像心情不大好,也许不能逗他开心,还得反过去哄她。
沈碧月这回依旧是偷偷来的,趁着她和邵衍被赐婚一事没传出去,现在还没人在盯着他们,以后或许连偷着见面都困难了。
邵衍还靠坐在床,本想在她进门之前起来的,但她走的步子平日里都快,一进门将他按回床去了。
“既然病着别下来,我来看你一眼走。”
“我还以为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他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一听是生了病的,沈碧月转身去外间倒了杯茶,往他手里一塞,然后说:“问什么罪,你私藏圣旨一罪?还是你之前已经与别人有了婚约,我只能排在第二个?”
“你介意吗?”邵衍低头看着手掌里握的茶杯,眼睫微颤,本来这件事他心里隐隐觉得对她有所亏欠,但看她不怎么在意的样子,他也不提了,如今听她亲口说了出来,或许她心里真是介意的。
“阿衍,你素来精明,怎么在这个时候犯傻呢,若在乎那些表面的东西,陛下不会放过你我。性命和短暂的欢愉,后者要来毫无意义。”
她受委屈,他又何尝不是,他向来最厌恶和不喜欢的女人扯关系,特别是在情爱的关系,以前只是一个玲珑,而现在只能有她,若为了她的心里能舒坦点,冒着将一切都暴露在皇帝面前的风险,那并不值得。
皇帝对他的威胁,远远大过于她。
邵衍不由得也笑,“你那边的事情也该解决得差不多了吧。”
“还有一些。”她想了想,“也确实差不多了,你可要养好身体,别让我嫁过来守寡了。”
邵衍瞅她一眼,轻轻哼一声,“还守寡呢,那你别嫁,留着看我能活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