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岐已经一天没看到兰了,问了今朝才知道他又去了沈碧月的院里,给她治脸去了。
今朝将刚熬好的汤药递给沈岐,沈岐端着药碗,突然说:“这已经是他去的第二趟了,月姐儿脸的伤很严重吗?”
说到底,兰也不是正经郎,尽管他对蛊毒很有法子,不代表对其他的病症也能有法子治好。
“回兰大夫去了一趟,回来说尚且有法子,可具体该如何医治,还要再研究研究。”今朝说话间,沈岐已经将汤药一饮而尽了。
“总让一个男人出入姑娘家的院子也不好,等他回来后,你问问他到底要怎么个治法。”
“国公爷,不管是哪一种治法,大姑娘那边都不希望再有第二个人知道。”
“治脸是好事,有什么羞于启齿的,要是真的治好了,对她来说岂不是好事。”
“兴许她是考虑到了治不好的后果,越是强硬的人,越要面子。”
沈岐沉吟了一会儿,松了口,“也罢,你让问瓷那边盯紧一点,不要再出现差错,沈家已经承受不起第二次打击了,等我的身体好了之后,吩咐老二那边开始置办双姐儿的婚事。”
“国公爷,双姐儿还未及笄,这么早开始准备会不会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清白都没了,还在乎什么及不及笄。”沈岐的语气很不好,今朝见状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兰窝在泊云居里头喝酒喝得十分痛快,沈碧月的脸本来没什么事情,找兰来治脸不过是个障眼法,还是冲着沈碧慈的事情而来。
沈碧月单手撑着下巴,淡淡道:“酒虽然好喝,但问瓷还在外面盯着,你最好收敛一点。”
“她不过是个小小的下人,也能闯进主子房里来?”兰好地问。
“她原本是祖父身边的丫鬟,别说创进房,只要有祖父的命令,是拆了我这座院子都没问题。”
兰转了转眼珠子,摇头晃脑地说:“没有国公爷的命令,她是只没头的虫子,不足为惧,到时候国公爷真要问起来,说是在下无能,算花了再多的时间,也没那本事治好姑娘的脸。”
“说得倒是轻巧,她算能允你留下,我也留不得你,那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兰扯了扯身的衣服,酒喝得多了身体容易发热,穿得衣服太紧绷反倒难受得紧。
“我知道她的是哪一类蛊,只可惜不会解,不然也不会让你过来了,你尽早解决了这些事,也好尽早脱身。”
兰听到这里,突然斜睨了她一眼,“沈姑娘,说实话,你是不是和那位夫人结了仇,又看我不顺眼,才送我过去受罪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位夫人看我的眼神跟戳刀子一样,怎么说我也是去救她女儿性命的,倒是把我当仇人一样,女人呐,难懂。”
沈碧月想了一下,说:“兴许你当初应该先扮了女人再过去。”
兰面色一滞,抽了抽嘴角,“扮女人?”
“我当初和她说好,找的是位女大夫,拜托天泽堂的时候倒是忘了嘱咐,应该让他们找个女人来才是。”
兰冷冷哼了一声,将酒坛子哐当一声砸在桌,“少说废话,我看你们这里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我还是早早离开算了。”
问瓷一直站在门外,冷不丁听到那么大的动静也吓了一跳,“姑娘,里面怎么了?怎么那么大动静?”
沈碧月朝兰凉凉投去一个眼神,兰连忙将酒坛子重新抱回怀里,朝外面吼道:“脸伤得严重,治疗的时候必定疼痛万分,忍忍过了,你们在外面好好待着,别来瞎吵闹。”
外面顿时安静了。
兰说:“她蛊的时间虽短,但有些棘手,并不是一次两次能将蛊虫完全引出来的。”
“需要几次?”
他伸出四个手指头,“每一次相隔三天,需要再拖延半个月的时间,依着现在的情况,国公爷那边的蛊毒已经排得差不多了,倒是可以用你这边拖一拖。”
“我这张脸,拖十天半个月也不成问题,我会知会那边做好准备,其余的交给你了,务必要把人给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