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都是实话。 ”对她的这种谴责,秦召没放在心。
“孩子失踪了,却被质疑是偷跑出去玩了,也是实话?”沈碧月忍不住微微提高了声调,似是不敢置信,“原来秦家是这样的,也对,这个孩子失踪了这么久,却从没见过秦家着急找过,怎么说也是嫡亲的血脉,竟然也能漠视至此。”
秦召看她一眼,淡淡道:“听说沈姑娘救了秦可,秦府感激不尽,但那些对秦家不善的说辞,还是请沈姑娘不要再说了,免得秦沈两府生了什么不必要的嫌隙。”
这话说得巧妙,既是在对她的谴责避而不见的情况下进行简单回应,更是在提点她不要乱说话,她是沈家的姑娘,在外头所说的每句话都能代表沈府的意思。
这时候还在哭的秦可空出擦眼泪的一只手拉了拉沈碧月的袖子,一边抽泣一边说:“小叔叔没礼貌,姐姐不要生气。”
沈碧月摸摸他的头,“姐姐不生气。”
秦召:“……”
她安抚完秦可,抬眸对着秦召一字一句说道:“有些话本不该我说,但我还是要告诉秦公子,秦可这次虽然平安无事,可其他同样被抓的孩子却远没他那么幸运了,我发现秦可的时候,他正好被人帮着偷溜出来,帮他的那个孩子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也许秦可的性命起那些孩子来说,要尊贵千万分,但那些孩子的命也是命,还望秦家该追究的,千万不要留情。”
秦召点头,明显是认同她的话,“这些不用沈姑娘提醒,秦家自然不会放过那些人,不过听说秦可逃出来的地方极为偏僻,沈姑娘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听到这话,沈碧月愣了一下,然后低下头,有些欲言又止。
秦召也不急,静静等着她的回答。
过了一会儿,她才回答:“在那个地方,听说住着一个针灸很厉害的老师傅,我的身子骨一直都不好,府的府医开过许多药,以前也看过很多大夫,可都没什么用,想着去碰碰运气,兴许瞎猫碰死老鼠,真给治好了呢。”
“既然是去找人,在那么偏僻的地方,沈姑娘竟也有胆子孤身一人过去。”他的这句话明显是质疑了。
“不然我要带一群丫鬟奴婢,浩浩荡荡,兴师动众地过去找吗?”沈碧月的面色忽然沉寂下来,“我一直骗着沈家的人,说府医开的那些药都很有用,感觉身子都好了不少,但实际,根本没什么用处,话都已经说出口了,若是让人发现了我私下里找大夫看病一事,不光是父亲,祖父也该恼死我了,所以今日一席话,还请秦公子保密。”
这一番话说下来,秦召也不好再去质疑,人家救了他秦家的血脉,他还这么质疑逼问人,传出去显得有些不厚道,不近人情了。
丰水州的一处庄园
邵衍轻轻咳嗽一声,将手里的传信慢慢揉作一团,然后又展开,皱巴巴的一张纸,头记录了他不在的这些日子,沈碧月都做了些什么,几乎事无巨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