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则醒了。
在他昏迷了将近十天之后醒过来,经过郎的诊治,发现只是隔了短短十来日,他的身体已经不像之前诊出的那样虚弱,不由得大感惊讶。
这件事传到沈植耳的时候,他正和甘苓一起用饭。
“则哥儿醒了?这可是好事呀,前不久郎还说则哥儿只剩下一口气吊着了,竟然这么快醒了,看来他是个有福的,还捡回了一条命。”
沈植握着碗筷的手指微微一紧,然后轻描淡写道:“嗯,醒了醒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吃饭。”
甘苓见他的态度冷淡至斯,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夫君,花氏这件事虽然做得不好,但怎么说也是救儿心切,而且则哥儿终归是你的儿子,对她们母子俩置之不理,怕是有些不合适。”
“救儿心切?”沈植的面色倏然紧绷,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他来气,“救儿心切能将整个沈家都置之不顾吗?豫王是什么人,那能是轻易去招惹的吗?连父亲与他接触都分外谨慎,偏她毫无顾忌,是没长心还是不长眼?”
沈植这人的性子是冲动易怒,容易被情绪所左右,在一定程度来说,还有些自私,他当初有多宠花氏,现在自然对她有多恨铁不成钢。
花氏是他宠爱的女人,犯下这种错误,不等于间接承认他看人的眼光有错吗?这让沈植怎么能不恼怒,又想到沈庭则平日里也不学好,两个都不是省心的,那种恼怒更加强烈了。
“夫君,算你气花氏,那则哥儿呢?也不知道是谁下的狠手,差点要了他一条命,这笔账可不能这么过去了,否则他以后都能在府毫无顾忌地shā're:n了。”
“还能是谁?不是那个不孝女吗!真不知道老爷子吃了什么l魂ya0,分明已经是罪证确凿的事情,还非要庇护她,连身边的问瓷都要派给她,这是明摆着要替她撑腰。”沈植越说越气愤,“啪”的一声将筷子猛地拍在桌面。
甘苓连忙放下碗,站起身绕到他身后,替他顺着背,“好了,夫君,莫要再生气了,老爷子若是信月姐儿没做过,那也定是有了什么发现,反正则哥儿已经醒了,问问他,一切不水落石出了?”
“你替我过去是了。”
“是,妾知道了。”甘苓轻轻抚着他的背脊,微微垂下眼眸,掩住眸底一闪而过的幸灾乐祸。
沈植自己不去,却让甘苓代替她去,可想而知花姨娘的心情,去芳菲苑的时候,果不其然遭到了花姨娘的强烈抵触。
“则哥儿的身子不好,需要休息,暂不能见客,请夫人回去吧。”
“知道姨娘挂心则哥儿的身子,放心,我只是来看他一眼,绝不会打扰他。”甘苓扬扬手,身边的冬实立马举起手里的一个长盒子,手指按住盒盖往外一拖,露出里头的人参,随即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