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燕慢慢低下头,“没错。 ”手心几乎要抠出血痕,豫王这是在替沈碧月出头吗?
不只是她这么想,刚刚已经对这两个人的关系生出了异样心思的其他人也这么想,他们所知,豫王很少同其他女子这么说话,唯独与沈碧月言辞有不同于其他人的暧昧,而这些心思,只有那个被出头的人并不这么认为。
他这么说,等于是承认了她有说过这样的话,承认她曾经这么针对过沈碧燕,让她日后想否认都不行,在沈家人面前朴实纯善的面具算是彻底撕破了。
“可是孤看,你这个庶女,并未遵从庶女的本分,甚至很是猖狂,如果孤没听错,你方才是不是说孤与沈家嫡女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沈碧燕身子一颤,“臣女……臣女没有。”她不敢相信豫王都听到了多少。
沈州不敢置信地看向沈碧燕,背后议论豫王是非是大忌,曾经有个官员也在私底下非议过豫王,后来被私底下处理掉了,也不知道是豫王还是皇帝下的手,因为到了朝堂,皇帝也没对这件事发表任何意见,只是云淡风轻地给他定了罪名,换了新官任,这事这么不了了之了。
没想到她的胆子竟然这么大,议论也算了,最重要的是给豫王亲耳听到了,这……这可该要如何收场。
“孤的耳朵可没聋,沈碧月。”
“臣女在。”
“你说,你情愿推迟来见孤,也要跟这个庶出妹妹闹起来的缘由是什么?别想着说谎,否则能让你们沈家姐妹生不如死的法子,孤还有好多还没试过。”
“回殿下话,臣女不敢撒谎,几日前给祖父请安的时候,四妹妹的脸突然出了问题,非要说是涂了臣女的胭脂才出了问题,臣女当场试了那盒胭脂,并没有任何问题,只是一点点小误会罢了。”
“小误会?小误会你们能闹成这样?非要当孤是傻子糊弄不成?”
“臣女不敢!”
邵衍轻轻哼了一声,眼神看向天风,天风会意,微微抬起一只手,随同而来的王府侍卫立马搬出一张椅子,放在了邵衍的身边,面还铺着厚厚的兽皮,看起来温暖得很。
手放下,王府侍卫速度极快地退了下去。
邵衍坐在了椅子,斜撑着下巴,懒懒唤道:“沈侍郎。”
“臣在。”
“她是你沈府的人,你说该怎么处理?”
沈州看他一副要赖着不走的姿态,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她既然触怒了殿下的忌讳,自然是要罚的,便是臣想要庇护,也无能为力,只是不知道殿下想要怎么处置她?”
见风转舵,很识相,邵衍满意地点点头,“把你们府里年纪最长的嬷嬷叫过来。”
叫嬷嬷过来做什么?
大家都疑惑不解的时候,唯有沈碧燕苍白了脸色,她没有其他人看戏的悠闲心态,也知道沈州并不打算庇护她,在沈家的利益面前,沈州选择舍弃她。
不知道豫王会怎么处置她,但她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方才他带给她的心动到现在已经变成了心惊,恐惧与不安,现在压根不敢看他,生怕对他那双漆黑的眼眸,连说话的力气都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