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轻轻放下女帝,挥手示意宫娥退下,自己伸手摸摸她的脸颊,说:“我给你一个机会,他们就在外面,你告诉他们,我如何欺负你,让他们杀了我。”
女帝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你做什么……”
“给你机会呀,怕什么呢。”承桑茴徐徐站了起来,一举一动都很慢,她望着外面的光,略眯了眼睛,“阿珂,我给你机会啊,你赢了,继续囚禁我。我赢了,将你挫骨扬灰。”
她说完,吩咐宫娥:“伺候陛下更衣。”
承桑茴不再去看女帝,大步走了出去。
殿外朝臣跪了一地,都不敢抬头。
承桑茴望着他们:“跪着太累,站起来,每人一个凳子,听听你们陛下如何辩解。孤也听着,如何?”
她招手示意谢昭宁上前,而后拉着她一道坐下,将盘子里的橘子递给她吃,“莫慌、莫慌。”
谢昭宁低头看着橘子,狐疑不定,担心道:“会不会出事。”
“怕什么呢。”承桑茴剥开一个橘子,望嘴里放了个,说道:“冬日的橘子已经很甜了,到了时候,水份足,味道甘甜。”
须臾后,宫娥们将女帝扶持了出来,群臣激动,“陛下、陛下……”
待见到秦思安活生生站在朝臣前面,女帝震惊极了,“秦思安、你胆敢欺君。”
秦思安走上前,“陛下,臣侥幸活着,是先帝在天之灵保佑臣。东宫一案已查清楚了,陛下,该还长姐清白。”
“查清楚?谁查的?”女帝咆哮一句,目光阴狠,“谁查的,你们如何查的,心里有数,偏向何人,心思狡诈。”
人群中的清月瑟瑟发抖,突然有人将她推了出去,谢蕴说道;“陛下,是清月长公主查的。”
清月吓得跳了起来,“不是我、我可以作证,都是真的,皇姐,我盯得紧,没人敢插手,都是真的。”
闻言,女帝盯着清月,清月要哭了,噗通跪了下来,哭哭啼啼,“皇姐,三司主查出来的,都很清楚,你相信我。”
“清月,你与长公主惯来亲厚,你的话不足以为证。”女帝嘶吼一句,面目狰狞,目光阴狠地在群臣面上梭巡,最后定在谢蕴身上,“谢蕴,是你、是你……”
“陛下,此事与谢相无关,从头至尾,她都没有参与。”谢昭宁打断女帝的话,面色着急。一旁的承桑茴扶额,说道:“闭嘴,关你什么事,值得你巴巴开口。”
谢昭宁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女帝顺势望着母女二人,恨得咬牙切齿,“野种,玷污我承桑一族血脉,就该乱棍打死。来人,将她拖下去,打死。”
承桑茴哀叹一声,悲天悯人道:“你盯着我女儿做什么,罢了,不与你计较。”她转身看向朝臣,“想说什么赶紧说,查得如何了,赶紧说清楚。”
谢蕴作为百官之首,上前一步说道:“三司已查清楚,东宫旧事乃是冤枉,当还殿下清白。”
“孤是冤枉的,背后主谋是谁?”承桑茴温温柔柔地开口询问。
她的心平气和,与女帝的狂燥形成鲜明的对比。
无人敢回答。
她拍了拍谢昭宁的脑袋,望着女儿的呆模样,好笑道:“都不敢开口吗?”
“三司呢?”承桑茴望向刑部尚书,“你来说说,怎么回事?”
刑部尚书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以额砰地,匍匐在地上,一声都不敢说。
承桑茴又看向大理寺卿,对方也跪了下来,接着是御史台。
“孤被冤枉了十八年,好奇是怎么回事,无人为孤解答吗?”
往日舌灿莲花的文官们垂下了脑袋,一声都不敢吭。
女帝满意眼前的局面,冷哼一声,承桑茴摆摆手,“请陛下回去休息。”
“承桑茴,朕是天子,你敢囚禁朕。”女帝大声叫喊,“来人、来人,护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