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深夜的蝉鸣不绝, 一声声叫得永安殿聒噪吵闹,不安息。
门口守着的宫女当此是催睡的音节,蹲坐在外面的石阶上, 用手撑着脑袋, 一下一下打着哈欠, 困乏的睡意朦胧。
寝宫内,开了牖,月光洒落进来片隅, 却刚好躲开不远处帷帘紧闭的床榻。
阔别三年, 思念未曾消减, 反而愈加浓烈,江鸢执起萧莫辛的手, 从手背的指缝穿插进去扣紧, 留恋炙热的吻沿着身下人消瘦的肩头,慢慢往上吻到灵乖巧的耳垂。
江鸢张唇含住时,脑海突然闪过以往的某些情景, 故意松开后,再含住大片。
“别。”萧莫辛依旧情不自禁缩起肩头, 想要躲开, 却被禁锢的不得动弹半分。
江鸢也不知道自己如何,每次对她抗拒的反应总是莫名情动,故意招惹后, 她总生气不让碰,江鸢好生哄几句, 又慢慢继续勾着缠绵, 等她真的生气不让亲了,再转而吻在别处, 等时机到了,再吻去,让她拒绝不得。
一来一回,她是招惹的快活,还下了心思,但萧莫辛却总被磨的心尖发热,明明猜到是故意,却又事到临头无法抗拒。
萧莫辛自诩在朝堂上应付自如,但在这床笫这方面,着实应付不来,便随着她来。
江鸢见时机够了,将萧莫辛翻了个身,低头准确寻到诱人的双唇,欺身俯上,不安分又熟练的手艺,伴随着渐渐深下的夜色,在萧莫辛身上如数施展,讨要不休。
——
翌日萧莫辛称病没去上朝,小皇帝不爱朝政,听了几句朝臣罗里吧嗦的话,就让冯正退朝,他要出宫去找人玩蟋蟀。
萧莫辛虽未上朝,但也早早起了,她一年到头都是卯时起,就算身体抱恙也不会晚起,如今突然无事起晚了,会让人生疑。
在永安殿内吃过早膳,小玉将今日的奏折从宣德殿送到永安殿,自从战事平定后,送来的奏折渐渐少了许多,也算天下太平。
江鸢醒的比较迟,她巳时才起,
萧莫辛特意让小玉留了些饭食,还送来了不错的糕点。
其实今早萧莫辛起床时,江鸢也是醒了的,她本想跟着起床,却被萧莫辛按住肩膀:“你起来也无事做,歇着吧。”
江鸢还是起了,她昨晚那么累,又不能让小玉进来伺候穿衣,所以江鸢和衣起来,伺候着穿了衣,戴了玉簪。
之后她才躺下睡了一个回笼觉。
江鸢洗漱完出来,坐在萧莫辛身吃着简单的早膳。
萧莫辛翻看了几本奏折,同她说:“你此次打了胜仗,我还未给你论功行赏,你觉得,我安排你做开封府府尹如何?”
“开封府府尹?”江鸢刚喝了口燕窝,咽下去说道:“开封府府尹不是宋嘉吗?”
萧莫辛解释说:“的确是宋嘉,但前段时间,她的老丈人仗着她的势,被查出侵吞军饷,文慧元查到后上报至朝廷。我大发雷霆,将她的老丈人压入大牢,秋后处斩,宋嘉为了保命,连续几日给本宫呈递了折子,说是近年来身体不佳,要辞官。”
江鸢点点头,继续喝粥,但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抬头问道:“几年前平叛岭南,宋嘉身边跟着的张祖和,是你的人吗?”
“嗯?”萧莫辛掀起眼帘:“怎么问起了此事?”
江鸢放下碗勺:“当初在岭南就对他有疑惑,可想着既然打赢了,就没必要再问太多。现在你让我去做开封府尹,想起了,也就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