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恢复意识,已经是在家里。路与浓视线有些茫然地转了两圈,才彻底清醒。
她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赤着脚就往外走,才出去,就听到楼下传来齐靖州不掩怒意的声音:“……她是你的弟妹!是我的妻子!二哥,你想做什么?你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接着是齐靖杭平静一如往昔的声音:“你也说了,她是我的弟妹,是我的家人,既然是家人。她遇见困难,我出手相助,有什么不对?你非要往那个方面想么?”
“那是因为你本来就对她心怀不轨!”
“心怀不轨?我对她做过什么?”
“二哥,别把我当傻子耍,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齐靖州沉声道,“今后请你离她远一点,否则,别怪我不顾兄弟情面!”
路与浓走到了走廊边上。齐靖杭正欲开口,却忽然看见了她。他微微仰头,对她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叫她:“浓浓。”
其中缱绻与温柔,不知是由心底而发,还是就是故意的,听得齐靖州脸色又沉了几分。
路与浓脸色苍白,眼睛里几乎没有光芒,她一步一步走下去,走到齐靖杭面前,哑着声音说:“你能救救我妈妈,还有云罗吗?他们肯定……还没有死。”
齐靖杭脸上那浅淡的笑意一点点消失,他垂下眼,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路与浓的眼泪落了下来。
齐靖州冷声说:“我这边还有事,就不留二哥了。”明摆着是要送客,不让齐靖杭和路与浓说话。
齐靖州淡淡望了他一眼,对路与浓说:“我改日再来看你。”
齐靖州眸色一沉,冷哼一声,没说话,意思却明白得很——他不会给齐靖杭这个机会!
路与浓低着头,默默流泪,没有说话。她知道,齐靖杭答应帮她,还不收取任何报酬。她该感谢他,就是这次出了意外,也不该怪他,她该给他一两句话。免得他心有不安。但是纵使心里这样想,仍旧说不出什么话来,她怕一开口,就忍不住无所顾忌地哭出声。
等齐靖杭离开。齐靖州看了她赤着的脚一眼,对刘非非道:“照顾好三少夫人。”然后竟然也跟着转身离开。
等齐靖州身影也跟着消失不见,路与浓终于忍不住,蹲下身,在客厅里大哭出声。
刘非非等人站在旁边,不敢靠近,也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