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她姿色不错,你喜欢就留着吧

陈达眸光明灭不定,看了路与浓半晌,他道:“我要找的是谁?说说。”

“你先放人!”路与浓说,“等他们安全了,我就告诉你那人是谁。”

“你这是想让我赌?我哪知道你是不是骗我的!”陈达冷笑,“我看起来那么好骗?”

毕竟是道上混的人,做的是经常见血的生意,这浑身煞气一放出来,整个人就可怖得像个人间阎罗一样。陈达有意吓吓路与浓,却不料路与浓就那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中除了镇定还是镇定。

陈达将手中的烟一掐,“嘿,路小姐有胆!”

因为紧张和害怕,路与浓藏在衣摆下的手已经汗湿了手心,可是她面上愣是一点没表现出来,语气甚至还是自信的:“你当然也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也不过是想拿我们跟齐靖州交换那什么消息吧?要是到时候人不在齐靖州手里了,你不就白打算了?届时你难道真敢把我和我儿子怎么样?你敢和齐靖州结那么大的仇吗?”

“砰!”将烟灰缸往地上狠狠一砸,陈达面色狰狞地冷笑道,“老子就信你一次!”

路与浓心里一松,又连忙道:“我儿子和我阿姨在这里吧?先让我见见他们,我要确保他们平安无事!”

陈达不太耐烦,但还是冲手下人做了个手势。

路与浓挺直了脊背坐在陈达对面的沙发上,等了一会儿,忽然听见常阿姨惊喜的声音:“与浓!”

路与浓连忙起身,转头望去,的确是常阿姨!

常阿姨有些狼狈,脸上还有伤,怀里抱着的路云罗却一点声音都没出,路与浓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些惊慌地跑上前去,常阿姨说:“别慌别慌,孩子没事,只是睡着了。”

旁边陈达还在看着,路与浓不敢失态,确定孩子没事,回身对陈达说:“还请陈先生派人送我阿姨和我儿子回去——就送到齐靖州那里,等他们安全到达,给我一个电话,我就告诉你你要找的人是谁。”

陈达没说话,直接冲着手下一扬脑袋,立即就有人将常阿姨带了下去。

约莫一个小时之后,陈达接到电话,他听了两句之后,将手机一转递给路与浓,“到了,确认一下吧。”

路与浓接过手机,里面的确是常阿姨的声音,说安全了。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吧?”陈达盯着路与浓。

“她叫林阿漫,现在应该在之前把我送过来的那些人手里。”顿了顿,路与浓说:“我手机在你们这里吧?把手机还给我,我可以给你们她的照片。”

陈达让人将路与浓的手机拿来,路与浓没一点犹豫地将手机里林阿漫的照片翻了出来。

陈达将照片做了备份,似笑非笑道:“要是路小姐说的是真的,那就好玩了。这么爽快,看来路小姐对于给人当挡箭牌这事,怨气不小啊。”他又怜悯地看着路与浓,“路小姐似乎也是个可怜人,但不巧,我陈达就是个天生没什么同情心的,在事情没核实之前,可能要委屈路小姐继续留下做客了。”

想要查证这个消息并不容易,陈达打算亲自出马。离开前他将路与浓安排在了一楼的一个房间。交代下属适当给她一个私人空间,并且没再将她手机拿回去。

“怎么说都是齐总的夫人。”他假惺惺地笑着,眼神意味深长,“要是招待不周,齐总可是要找我算账的。”

陈达想给她和齐靖州联系的机会,可是为什么?他难道不怕她和齐靖州里应外合,让他的计划出什么意外吗?

待在那房间里,路与浓犹豫了好久,才拨通齐靖州的电话。

“你在哪里?”齐靖州接电话接得很快,声音竟然隐约有些急切。

“我在陈达这里。”

齐靖州沉默了一下,然后忽然问她:“林阿漫现在在哪里?”

路与浓忽然就笑了一下,就说齐靖州怎么会那么急!她说:“林阿漫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但是她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吧?她手里有筹码不是吗?”

“你和别人联合在一起设计了她?后来还把她出卖给了陈达?”齐靖州的声音异常平静,路与浓知道,每次他用这种语气说话,必定是愤怒到了极致,却隐忍不发。

要是以往,路与浓该怕的,可是现在,她很平静地回答说:“是。”甚至单纯的有些疑惑——他是怎么知道那么快的?顿了顿,她又乞求道:“要是我死了,齐先生,麻烦你帮我照顾好云罗,他是——”

“你闭嘴!”齐靖州陡然拔高声音,厉声道:“路与浓,你在我这里有价值,但是不代表那个孩子也能得到我的庇护!你刚才想说什么?你想告诉我他的身世是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可是知道又怎么样!我不会管他死活!你最好——”

路与浓猛地挂断了电话,她死死地握着手机,颤抖着身体,不一会儿就哭得不成样子。齐靖州这是什么意思?他只得路云罗是他儿子?!可是这对他竟然毫无意义吗?为什么还能说出那种话来?!

忽然想起之前,齐靖州那样疯狂地对待她,说要做掉她肚子里的孩子,路与浓

忍不住悲凉地笑出声。那样一个狠心冷情的人,她竟然将希望放在他身上?

怨愤和不甘从心底滋生出来,路与浓抹掉眼泪,给常阿姨打了电话,“阿姨,你和云罗现在在哪里?”

常阿姨态度有些不对劲,路与浓追问了两句,她就忍不住惊恐地道:“与浓,我和云罗现在……恐怕是被软禁了。齐先生让人守着,不让我出门一步!”

路与浓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嗓音有些干涩地说道:“阿姨,你是不是误会了?或许他只是想保护你们。”

“不会的!”常阿姨有些惊慌地道,“我能看得出来,这不是保护,这真的是软禁!他们还威胁我了!”

路与浓的心彻底凉了。她本来还想让常阿姨带着路云罗悄悄离开,另谋出路,可没想到齐靖州竟然会这样做!

电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推门进来的人一把抢了过去。

路与浓怒目:“干什么?陈达说我可以留着手机!”

长得痞里痞气的男人讥笑道:“陈哥就给你个机会给齐靖州打电话而已,这电话都打完了,还留着手机给你做什么?”

他旁边的人说:“齐靖州要想知道你在哪里,也就他几句话的事,不过他会不会来救你,就看在他心里路小姐和林小姐哪个重要了!”

之后陈达回来,气得摔了好些东西,冷笑着打量了路与浓一圈,而后问负责看守路与浓的人:“怎么样?齐靖州怎么说的?”

刚才收路与浓手机的那男人就点头哈腰地道:“刚才我们都听见了,齐靖州说她有价值!”

路与浓微微睁大了眼睛,齐靖州说了什么,他们为什么会知道?

好像看清她在想什么,陈达漫不经心地道:“我在路小姐手机上装了个小东西,本来想听听齐靖州有什么计划,可是现在看来……”他用打量货物的眼光看这路与浓,“不过有总比没有好。齐靖州去救那个林阿漫去了,路小姐还不知道吧?我都跟他说了,他老婆还在我这里呢,可是齐总愣是一点不犹豫啊,就直奔那个姓林的去了!”

“哼!”将路与浓的手机往地上狠狠一摔,陈达说:“有价值?这话不能乱说的吧?姓林的我是抢不过来了,我就赌一把,看看路小姐在齐总心里,到底价值几何!”

路与浓心中忐忑不已,陈达这是想干什么?她在齐靖州心里,能有多少价值?

她张了张嘴,想说齐靖州不可能多在意她,可是到底没说出来——这是现在唯一能保命的筹码了。

又过了一天,陈达的人传来抢人最终失败的消息。陈达看着路与浓冷笑,然后拨通了齐靖州的电话,一开口就直截了当地道:“齐靖州,你就直说,还要不要你老婆的命?!”

话音未落,一个人突然一脚踹上了路与浓肚子,路与浓疼得惨叫一声,缩在了地上。

陈达目光在路与浓身上溜了一圈,露出满意的神色,然后对着电话说:“哦……齐总说刚刚啊?也没怎么,就是手下兄弟不小心踹了路小姐肚子一脚。哎哟,真是可怜,疼得都缩成一团了……”

路与浓眼中忍不住流露出一丝微不可察地希望,她还怀着孩子啊,齐靖州是否会因此多在意她一些?

刚这样想着,忽然就见陈达露出气急败坏的神色来,“之前那孩子不是你儿子!你不在乎他死活就算了!可这个不一样了吧?怎么说都陪你睡过,我听说人家还是你两年前的初恋情人呢,怎么,她的死活你也不管?”

陈达蹲下身,将手机往路与浓耳边一放,“来,跟齐总说说话,让他也心疼心疼你!”说着忍不住摸了路与浓的脸蛋一把,“啧,撇开其他的不说,这姿色不差啊,要是齐总不管你,你以后就跟着我好了。”

路与浓嫌恶地撇开脸,肚子还疼得厉害,她不知道是不是孩子出什么问题了。

“齐……靖州,”路与浓声音有些不稳,“我肚子好疼……”

她渴望这句话能让齐靖州想起,他之前有多在意这个孩子,可是话音落下,却听他有些冷淡的声音传来:“陈达,林阿漫我是不可能交给你的,也不可能付出太大代价跟你换人。她姿色的确不错,你喜欢就留着吧。”

路与浓忽然觉得浑身都冷得厉害。

“齐靖州!”陈达面目狰狞,“你他妈的我再给你二十四小时时间!时间到了我没见到我想要的,你就等着给这女人收尸吧!”

他还想说什么,却陡然被齐靖州挂了电话,一时间面色扭得厉害。狠狠踹了路与浓一脚,他骂道:“没用的东西!还初恋情人呢!竟然连齐靖州的心都拴不住!”

他威胁道:“等着吧,二十四小时,他要是不行动,我就只能送你下去和阎王爷谈心去了!”

路与浓捂着肚子,疼得脸色煞白,一脸的冷汗。

“求求你……”她拽住陈达的裤脚,“我怀孕了,求求你给我找个医生,我好疼……”

为了这个她原先不想要的孩子,她刚才跟齐靖州放下了骄傲,最终证明这在齐靖州眼里一文不值。此刻她又不得已露出这

样卑微乞怜的姿态,只希望能得到一丝怜悯。

“怀孕了?”陈达本来转身要走,一听这话,又蹲下身,“齐靖州的?”

路与浓眼睛微微一亮,忙不迭点头,“是,是……是他的!我还有用的!这是他的孩子,你不能让他出事!求求你给我找个医生!”

陈达和身边几个人相视一眼,其中一个道:“陈哥,初恋情人呢,怎么会一点也不在意?齐靖州很有可能是故意表现出不在乎的!或许他就是想等我们松懈了,然后好把人救出去!”

另一个说:“也许她肚子里的孩子真是齐靖州的……赌一把没坏处!”

陈达眯着眼打量路与浓,路与浓惨白着脸与之对视。

半晌,陈达站起身,“把李承叫来。”

没一会儿,一个长得斯文俊秀的年轻男人提着个小箱子走了进来。他略显温和的目光扫了路与浓一眼,而后对陈达点了点头,“陈哥。”

“给她看看。”陈达朝路与浓这边示意了一下。

路与浓身体蜷缩成一团,意识已经有些模糊,感觉到有脚步声朝她靠近,还未有所反应,已经有一只手动作轻柔地将脑袋抬起,“我是医生,我给你检查一下,不要害怕。”

路与浓死死地咬着唇,艰难地点了一下头。

李承给路与浓检查了一下身体,脸色沉重起来,他说:“情况不太好,有滑胎的迹象。”

陈达闻言,拿过手机就照着路与浓拍了一张,然后给齐靖州发了过去,还打电话道:“她现在多惨你看见了没有?我刚刚才发现她竟然怀孕了,要是早知道就不下那么狠的手了现在好了,竟然要滑胎了。齐靖州,你就说吧。这孩子你还要不要?给个明白话,我好决定要不要给她找医生!”

听到陈达给齐靖州打电话,路与浓强撑着拉回意识,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陈达手机的手机上。

陈达见状,开了外放。

接着她就听见齐靖州说:“孩子?什么孩子?我跟你说实话吧,那孩子的确是我的,但我本来就想弄死他。上次没能成功,我一直感到很遗憾,陈总要是方便,还请帮我这个忙。”

“齐靖州!”路与浓不管不顾地哭喊出来,“你个混蛋!我恨你!我恨你!”

电话那端的男人无动于衷,冷淡地对陈达说:“听到了吗?她恨我,我现在都不敢再要她了,谁知道她接回来,她会不会想弄死我。你不是垂涎她的姿色吗?那送给你好了。”

路与浓脑中一声轰鸣,她狠狠咬着自己的手腕,强忍冲到喉咙口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