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徒弟们多,特别多。
……还贼能吃。
在曾经的一段时日里,越长老每月那点可怜的俸禄,全填饱了这群嗷嗷待哺的,还没辟谷的小东西。
自己穷得噼里啪啦叮当响。
最近几年事态很是好转,一些年纪大的徒儿懂得养家挣钱,乌鸦反哺,以尽孝道。
越长歌的手头不再那般紧张,甚至有些余财可以挥霍。
早些年借下的那一批外债,账本都是黄钟峰的大师姐在算。
她年纪最大,跟着越长歌也最久,做事可靠且让人放心,除了抠门一些也没什么别的不是。
昨日越长老做了那般可怖的梦,半夜惊觉,早上一爬起来,总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便拉着大弟子在房间里清算旧账。
叶梦期打着算盘,思忖了很久,时不时这里添一笔那里添一笔。
“其他峰脉倒是没什么问题,师尊,都还完了。”
叶梦期抬起头来,瞥向越长歌。
“如此甚好。”
面前的女人支着下巴,闻言笑容有些放肆起来,堪称乐不可支,毫无什么长老的尊贵感,倒是那双凤眼一弯,就生出了许多妩媚之气。
“师尊。”
算盘一搁。
叶梦期冷冷道:“您先别来得及庆幸除了灵素峰。”
“什么?”
“您自己看。”
越长歌不置可否,挑了下眉,“早还完了这家伙。”说着她伸出一指,将账本挪过来,粗略扫了两页,忽地色变。
越长歌啪嗒一声戳上“……二十万”几个字,不可置信道:“本座记得,总共也没有借这么多。”
“没有?”叶梦期合上账本,她冲师尊露出了一个很绝望的笑容:
“师尊怕是忘了。”
“这些都是柳长老让黄钟峰赔的利息,以前我们是从来没有堵上过这个窟窿眼的。”
“什么?”越长歌眉梢紧蹙,很快,她抬起手来掐指算了半晌。只听得几声拉扯,徒儿的算盘也被她抢来打得噼里啪啦响。
片刻后。
叶梦期忍不住将算盘抢过来,“账没错。再算个百来遍,也不会少一分一文的。”
“……”
让人窒息。
越长歌心侧那点银票在灼烧,她思忖着把这次大卖话本的钱垫上去,估计勉强够。
只是可惜。
好不容易攒下的,还没在身上捂热乎呢。
罢了罢了,不负债就行。
往后的日子便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