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温雅刚从老夫人屋里出来,眼见月上中天,却独独不见丈夫白起回房,心中不由起了疑惑。
“夫人,这么晚了,您去哪儿?”雅七的贴身丫头宁如端了一盅汤,刚要送到雅七房里,却见雅七提着裙摆出门去。
雅七招了招手,“二爷呢?这么晚了二爷怎么还没回来?”
“刚刚听说苏爷来了,怕是二爷与苏爷现如今在书房说话呢。”宁如将手中的汤盅放下,“二奶奶的药煎好了,先趁热喝了。”
雅七身子不好,近些年一直未能怀上一儿半女的,白家的二老急坏了,常常请了名医来为雅七调理身体。各种药方子也是试了不少,苦都吃遍了,雅七的肚子却连个动静都没有。
端起药碗来,雅七叹了口气,“喝了有什么用呢?徒添失望罢了。”一抬手,将药碗远远掷了,只听碎裂声传来,还夹杂着一声惊呼。
“夫人,这药可是老夫人从旁处求来的,要是让她老人家知道了,怕是又要来闹了!”宁如慌忙去拣那药碗,雅七却是落下泪来,“拣那劳什子作甚!她若要闹,便就叫她闹!从我刚进白家的门,她就一直变着法子往她儿子的屋子里塞女人。现在好容易拿住我生不了孩子的把柄,她更是得意了!”
雅七气得直哭,宁如慌忙掏出绢子来给雅七拭泪,“我的好夫人,这种话您还是少说些罢!若是让二爷听到了,指不定心疼死了!”
才说到白起,那边就听见白起的声音在院子外响起,“谁打翻了药碗?瞧这一地的碎渣滓,宁如呢?还不快扫了,若是夫人踩着伤到了可如何是好!”
雅七赶紧擦干了眼泪,宁如慌忙出了屋,“二爷,是奴婢不小心打碎了碗,这就扫了去。”
白起见宁如眼圈红红的,以为雅七心情不好,打骂了这丫头,便没再说什么。一进到屋里,却发现雅七的眼睛也是红的,不由怒从中来,“宁如!”
宁如骇了一跳,“二爷……”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了不许惹夫人生气,你怎么伺候的夫人?”雅七见白起火气全冲着宁如,毕竟是自己的陪嫁丫头,也得好生护着才是。
“二爷莫拿丫头撒气,都是妾身不好,要发火二爷冲着我便好!”雅七说着说着又红了眼眶,“妾身自知没能给二爷添子嗣,阻了白家的香火,二爷若是要纳妾,妾身定不拦着!”
白起听这话说的蹊跷,“好好的,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宁如斗起胆子回话,“二爷,今儿夫人到老夫人屋里请安,老夫人又提起让夫人给二爷纳小的事……夫人哭了半晌,连药都不吃了。”
白起顿时头大如斗,“娘亲真是糊涂。温雅莫哭,我这就去禀告娘亲,就说哪怕你一辈子不生,我都绝不会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