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牧原一早起身,见柳翩翩已在院子里晾晒药草。
嘱咐了几句“不要顽皮在家看家”之类的,便背着药箱往宁府去。牧原堂门外,宁二早已经赶着马车在门外等候。
宁俭和宁庆刚用过早饭,正要出门巡视商行。宁谦却早先一步登门拜访。
“二哥要出去?”宁谦随意拣了个位子坐下。宁俭示意宁庆先下去,宁庆点点头,顺手关上了房门。
“有事?”宁俭干脆在书案后坐下,随手翻看账本。
宁谦略一沉吟,“昨日,我听闻泸州的柳牧原举家搬来了京城,我下了朝之后便去了一趟。他说,对于你的病症,他有七成的把握。”
他顺手端起桌上的凉茶便要入口,被宁俭一把夺了过去。
“柳牧原?你是说三年前进宫。治好了太后顽疾的的泸州神医?”宁俭有些惊愕。
“二哥身为商行总管事,竟对这些事这么不通理,连城中开了那么大一家牧原堂都不晓得。”宁谦收起玩笑的语气,“昨日从将军府回来,我便听说柳牧原已举家迁来京城。我顺路过去了一趟,也把你的情况与他说了一说。他也不敢完全有把握医好你,只说尚有七成的把握。二哥,若有希望,咱们总要一试。”宁俭闷声没说话,似在思考着什么。
“今日我已经将他约到府上。想是现在也快到了。二哥先让他看看,成与不成,都还是后面的说法。”宁俭吐了口气。点点头。
宁俭给宁谦倒了一杯水,宁谦却摆摆手,“罢了,左右也快到上朝的时辰,我这就走了,不方便久坐。”
“有劳四弟。”宁俭起身送宁谦,“无碍。”
宁庆见自家二爷与四爷在房内谈话,识趣避开。府里,六爷正带着十小姐并乌泱泱的一群下人跑步。宁庆在府里是掌家二爷的贴身随从,自然身价高于一般下人。他自小跟着宁俭,有样学样,自然也跟宁俭一般冷冷淡淡。若说宁家除了一位三爷不再人世以外,剩下的四位爷各有千秋,连带着身旁的奴才都是不可小觑的。
宁府里没有大爷,就连宁庆这种打小生活在宁府里的,都不清楚原由。二爷沉稳,心思细腻。自掌家以来,宁家上下内外条理有序,各类账目款项、支出收入清晰明了;四爷温暖如春,无论何时,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但宁家人都晓得,四爷城府深沉,朝中的人脉犹如树根,盘支错节。在宁家也是待人极好。宁祥身为四爷的贴身随从,也随四爷一般是个心思活泛,上下笼络极好的;五爷两年前入赘进了将军府,但在进将军府之前,可是个长袖善舞之人;虽说六爷毛毛躁躁,活泼开朗,但宁家各类细小琐事,旁支左系、婚姻嫁娶、礼节习俗极为熟稔。宁福跟在六爷身边,也是个莽莽撞撞、插科打诨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