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姜家,姜元再不高兴,也派人包了银子交代赶紧给何文富送过去。赌馆那帮人吃得就是高利,画了押有了字据,他们还巴不得你不还钱呢。
用早膳的时候,姜元夹着一个龙眼包子长吁短叹,坐了半天纪氏还没回来,说是顾家的人一大早又来闹事儿了,说是让把他们家女儿给还回来,兜兜转转来闹了好几次,纪氏也是烦了,这回打算亲自出马把事儿给解决圆满了。
“去外头瞧瞧,怎么这么会儿功夫太太还没回来?”姜元吩咐完,还是不放心,把筷子放下来:“算了,我去瞧瞧吧。”
刚走到院子里,正好碰上回来的纪氏,姜元上前拉住她的手,纪氏干脆半靠在他身上,两人依偎着进了屋里。
姜元往她坐的椅子靠背塞了个软枕,又吩咐丫鬟:“昨儿个吩咐炖的花胶,去厨房看看火候够了吗?”
丫鬟打了帘子咬下去,纪氏叫住她:“给二姑娘也送一份去。”
姜元道:“你又不知道她那个懒骨头,之前就总赖床,如今揣了个小的,还不睡到太阳下山?”
纪氏脑子里思路被打断,噗嗤笑了下:“不妨,没醒就让人再拿下去用炉子温着,一起来就能喝。”
姜元看她脸色好些了,暂时就不提顾家的事儿了,两人惬意地用了一顿早膳,撤了吃剩的碗筷,重新折好八仙桌,两人漱过口,纪氏就坐到里间去看账本,隔了道屏风,姜元在这头翻庄子上今年收成的礼单,进上来的畜牧数量少了,山羊的数量比往年少了一半,但是银子却多了两倍。
姜元看得眉开眼笑,山羊进上来除去自家人吃,走访亲戚送一些,往年剩下的多半也是卖到酒楼,也卖不了这么高的价。
别人一场仗打下来家破人亡,他们家现在简直就是富得流油。
一趟礼单看下来,纪氏过来看他,整个人像是年轻了一轮,脸上都透着红光,把礼单抢过来一看,愣了半天:“怎么这么多银子!”
姜元啧着嘴:“谁叫你得了个好女婿!”
纪氏白他一眼:“是,他是你女婿,我咱姑娘可不是他媳妇。”
姜元被呛得脸一白,这事儿来来回回想都是死胡同,他也看开了,到一般人家里做大,说不定还得看那些做小的脸色。他们这样的人家,祖坟冒了青眼才挨了半个“皇”字,给人做小就知足了吧!
总归人家是真心疼闺女的不是?
这份情谊,多少人能给啊?
早上被姜元打发去给何文富送银子的下人回来复命,银子怎么拿出去的还怎么送回来,姜元愣了下:“怎么不要?”难不成这何文富腰杆子硬起来了?
那人把何文富的话学了一遍,何文富说:“谢岳父大人的恩,银子万万不敢收,小婿自己闯的窟窿自己填,下午来给岳父大人请安。”
“真是活见鬼。”姜元和纪氏两人对看一眼,纪氏道:“你见着要债的人了?”
她不信赌坊的人看见有人来送银子,还肯不拿银子放他走。
那人回了说,他到的时候要债的已经走了,屋子里没别人,就是何文富脸上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