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八月,皇上的精神状态倒不错,朝堂上时不时的能出现皇上的身影,大部分的时间只是听听,很少说什么。
主要是韩耀庭处理朝政头头是道。
他这个月比较辛苦,每天只睡两、三个时辰,其余时间都在翻卷宗,文书,查东西,看折子等等的。
昏君在位近四年,朝政是一塌糊涂,极尽奢华浪费,拉了亏空无数,留了一屁股的烂账,户部尚书又不配合,韩耀庭想要先将账目算清楚都不容易。
这一个月楚恪宁都没怎么在白天见过他,晚上她睡下了,半夜醒来觉着身旁有人,睁开眼睛看看,才能看见韩耀庭有些疲惫的脸。
这天晚上。韩耀庭依然是过了子时回来的,简单洗漱了一下便小心的上床躺在她身边,疲累得很,一会儿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觉着好像有人动自己,韩耀庭睁开眼睛,却发现楚恪宁醒了,跪趴在身边,正在给自己诊脉。
他一睁眼楚恪宁也发现了,忙道:“你睡吧,睡吧,我只是查看一下。”
韩耀庭唇角勾了起来,倒是老实的躺着不动,由着她诊了脉之后,听心音,浑身上下检查了一遍。
检查了她刚躺下,便被他伸手搂在了怀里,唇贴在了她的脸上,有些含糊的说着:“过了这段……就好了……”
楚恪宁‘嗯’了一声:“你心脏本就有些问题的,调理了大半年稍微好了点,这样累下去可不行,从明天开始,戌时末亥时初必须回来,不然不让你进门了。”
韩耀庭低低的笑,过了一会儿答应了。
半夜这么醒了一下,第二天便起来的有点晚了,睁开眼睛发现屋里已经大亮了,于是起身,正好听见楚恪宁的声音在外面跟谁说着:“请仁寿堂的冼大夫吧,仁济堂的赵大夫应该还在宫里。”
香豆答应的声音。
韩耀庭起身穿好了衣裳,进去洗漱,楚恪宁便进来了,她早起来了,已经梳妆整齐,因为看见韩耀庭累得很,便特别小心的没惊醒他,就是叫他多睡会儿。
上朝的时间已经耽误了,不过不要紧,她叫人去请假了。
韩耀庭洗漱出来,让她过来帮忙梳头,问道:“你不舒服吗?怎么请大夫了?”这种情况还很少见。
楚恪宁抿了抿嘴:“嗯……有点不舒服,我怎么就不能请大夫了?”她有些调皮的笑。
韩耀庭有点怔忪,想了想道:“我今天不去上朝了。”
楚恪宁笑了道:“你也不用去了,我已经叫人去通知了高源,让高源帮你请假。”
韩耀庭失笑了,穿戴收拾整齐,虽然想着书房还放了一大堆的折子,但是惦记着她要看病的事情,皱眉背着手在屋里走来走去的,略有些烦躁。
楚恪宁出去就在院子里剪了一篮子的花回来,将屋里的花瓶拿过来,花枝斜剪了,叶子只留下最上面的,插在瓶中,又点缀几个其他颜色的花或者青叶,端着进去放在桌上、窗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