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还没有遇见能恶心到她的事。
“嗯,也是,长辈的思维都……”
话未说完,背后“砰”地一声巨响,像是什么重物狠狠砸到了地上,祁言猛一激灵,心脏在胸口撞了一下,接着就见杨清的目光越过她,直勾勾地望着她背后,缓缓睁大了眼睛,脸上流露出惊恐的表情。
“啊——!”杨清失声尖叫,猛地抓住祁言的胳膊,别开脸。
楼上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声,那瞬间,祁言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仿佛猜到是什么情况,她挺得笔直的脊背僵了僵,一点一点缓慢地转过身子,视线也随之转动。
一个穿校服的女孩子躺在地上,歪着头,厚厚的刘海斜耷下来,露出一双瞪得溜圆的眼睛,身子微微抽动着,蔓延开大片猩红的鲜血。
转身的瞬间,祁言猝不及防与她对视。
女孩稚嫩的脸庞惨白如纸,那双眼睛透着幽怨、不甘和憎恨,但很快凝固了,渐渐涣散,沉寂如空洞的死水。
血染红了她的校服,汇聚成殷红刺目的溪流,沿着地砖缝隙一点点渗进下水道里。
祁言脑子一嗡,耳边像是有无数苍蝇蚊子在飞,屏蔽了周围所有的声音,她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无法感知,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女孩躺在血泊中的身躯……
五点,残阳仍有余晖。
一个穿着休闲居家服的女人站在阳台上,推开窗,踮了踮脚尖,伸手去收晒在外面的床单被罩。她怀里抱满了溢着薰衣草香味的棉布料,转身踏进客厅,放到沙发上,抬手将垂落额前的碎发掖至耳后,露出杏核般温润柔和的眼睛,眼尾乌黑的泪痣楚楚可人。
陆知乔提前一天回来了。
中午下飞机,到家随意吃了点东西,休息了会儿,下午打扫卫生,趁天气晴朗,洗了自己和女儿的床单被罩,拿出去晒晒。
她谁也没告诉。
此次出差时间长,项目进展很顺利,任务完成得圆满,于是有空到当地逛逛,她便给女儿和祁言带了些礼物,想给那两人一个惊喜。
这个点,女儿应该到家了——如果最后一节课不拖堂,或者今天没轮到做值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