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浓抿了口水,强迫被纪云瑶三番五次搅得一头乱麻的大脑冷静,理出一条清晰的思路来。纪云瑶虽然阴晴不定,但秦意浓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和纪云瑶打过多次交道,对方的真实心思在她面前不是滴水不漏。
在纪家聚会的每一次,她的视若无睹。
她来秦家看宁宁,对秦意浓是温和疏离,偶尔会刻意表达出亲近。
江老生日宴那天,她的不满。
和黎益川吃饭那天,她的敌意。
秦意浓都感觉得到。
而今天,后两种都不是,更接近第二种,说明她不想搞事,只是在恶作剧。
秦意浓抬指揉了揉眉心。
***
小姑,你说人要爬到多高,才能满足呢?
自然是能爬多高爬多高。
名利这么吸引人吗?
你又怎么知道大家都是为了名利?
那是为了什么?
为了自保。
纪云瑶站在一楼某间客房的飘窗前,手里托着一支红酒杯,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贴着冰冷的玻璃摩挲,她静静地注视着里面的红色液体,手指轻晃,红酒便跟着晃动,秦意浓那天的神情透过酒液,再次浮现在她面前。
那种清高,骨子里透出的冷漠,明明看起来柔弱得不堪一击,却顽强得坚不可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