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浓不推辞,合上手里的《维特根斯坦传》,问:“哪一间是你的房间?”
唐若遥手指了一间,想了想,让唐斐去开门,她自己亲自领秦意浓进去。唐斐在家一直定期给她打扫房间,江雪珍打算搬走的时候也并未丧心病狂到搜刮她房间的地步,是以干净整洁。
唐若遥出去之前,特意道:“我房间里没什么秘密,随便看。”
秦意浓好不容易进她房间,万一秦意浓有那么一点想了解她的冲动,却顾及着礼节,什么都不敢动,她岂不是得不偿失。要不是现在赶着换锁,唐若遥非亲自给她介绍不可。
秦意浓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好笑,看着唐若遥离去的背影。
唐若遥走后,秦意浓便四下打量着这个十几平的小房间,一张床,一个和床样式完全不匹配的床头柜,深褐色的木纹衣柜,同色的桌子,桌子上打了两层书架,书架上摆放着屈指可数的几本书,一个黑漆漆的不知道是什么木头做的笔筒,装着两根圆珠笔。
给人的感觉很空,应当是不经常回来住,也对这个房子没有感情。
她方才听唐若遥和江雪珍对话,属于她爸的那套房子被江雪珍卖掉了,那是她长大的地方吗?
秦意浓偏头:“关菡。”
“在。”关菡上前。
“你待会去查一下,江雪珍那套房子的买主是谁。”
“是。”
秦意浓中指和无名指按在桌面,轻轻一抹,拿起来,看着指尖薄薄的一层灰尘,关菡适时奉上纸巾,秦意浓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手指,再问关菡要了两张,擦了擦桌上的灰。
桌下有并排的四个抽屉。
我房间里没什么秘密,随便看。
于是秦意浓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拉开了抽屉,果真如唐若遥说的,没有秘密,里面压根什么都没有。开到最后一个,里面有一本旧相簿。
秦意浓将相簿摊在桌上,坐在椅子上,就着窗前明亮的光线往后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