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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把自己缩成一个小球听他们重复自己和那男生的冲突,你来我往客客气气几句,女人于是先过去想压着高松沉道歉:“给同学说对不起。”
高松沉撇头:“不。”
女人貌似想伸抽他却仍顾忌了他脑袋上的伤口,带着歉意而冷漠地瞥了一眼戚,礼貌地点点头,然后揪过高松沉到一个角落里压低声音教训去了。
戚看了一会,扭回脑袋,又懊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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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个很敏锐的人,看得出别人的真实情感譬如这个女人,没心思真想要高松沉给她道歉。
进门的瞬间便带着隐隐的担忧而非愤怒或者说没有一丝愤怒。她不在乎自己的孩子错没错或者可能是觉得他根本没错。戚忽然觉得这两个人还真是像,全带着傲气的高高在上,令人作呕。
就像高松沉冷冷地当着所有人的面指责说“你妈妈是个□□!”,就像这个女人进门便以一种不满的余光别过她。
大概会心想……哪里来的脏兮兮的小鬼,穿得破破烂烂,竟然敢伤害自己的孩子。
不过不能否定的却是,这个女人爱着高松沉,才会这么偏袒,这是她求不来的。
倒是马上就要过来的岑萍水让她很担心她见这女人穿着打扮便不像是小家小户,长相冷艳逼人,身上带着一股拒绝性的、冷傲的香水味把她和其他所有人隔开,而“齐先生”更不用说,盛气凌人都快要写在他脑门儿上了……相较之下岑萍水显得太廉价,单薄地有点可怜兮兮。
戚想她大概做错事了……冲动的代价向来昂贵,她却是个太穷的人,无论是物质还是精神。
她有点担心接下来的事……岑萍水好不容易有意和她缓和关系,戚却不过几个月就给她惹了麻烦。
若是需要医疗赔偿,她愿意打欠条给岑萍水,但若是就此惹恼她让她再一次厌弃,自己的日子以后不会好过……
她是从未想过岑萍水会帮她多少岑萍水被叫,能来就是给足了她和班主任的面子,慢慢吞吞也是应该的。
戚一边想着,一边心里沉沉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