町州府衙建造拨款下来之时, 齐子辙已然带着沈晞蕴离开了。齐子辙与沈晞蕴乘坐官船, 直达京城,花了足足半个月的时日, 前前后后,从出京到回京,加之路上的奔波,花了整整有月余时日,此时的沈晞蕴小腹微微隆起,脸庞也略微圆了一点点。
刚回了齐家, 梳洗休息过后, 沈晞蕴就看起了送到齐家的一些帖子,都是京城中一些贵妇人给的花宴的帖子。
她们不过是想着若是不请沈晞蕴, 不太好, 但若是沈晞蕴过去了, 她们也有些为难,至于钱太师府, 听闻钱夫人在庄子里头, 已然不理会府上之事, 送到了钱少夫人的手上,钱少夫人则推说没空。
早在半个月前, 京兆府尹就接到了钱太师府上的报案, 说是钱三公子失踪了。京城中有闺女的人家全都松了一口气,就生怕自个闺女被钱三公子看上,到时候就倒霉了。
虽然她们上门安慰钱少夫人, 甚至还提出若是有需要的话,一定要请她们帮忙,她们虽然不比钱太师府,可多少也有点人脉。
可一转身,她们都忍不住拍手叫好,甚至于连钱少夫人得知钱三公子失踪之后,心中一直暗暗祈祷着不要找到他。
钱三公子就是钱家的毒瘤和蛀虫,平日里钱三公子一个院落的开支和花销就比得上钱少夫人和钱大公子的花销了,可钱少夫人需要买首饰、买衣服,时不时还要宴请一些女眷们,而钱大公子则需要跟上司下属应酬,砸在酒楼里的钱自然也是多的。加之他们还有孩子需要养着,哪一笔不是花销?
可即便如此,他们的花费还比不上钱三公子的一半,可想而知,钱三公子花天酒地胡作非为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更别提总是替钱三公子擦屁股收拾一些摊子的钱大公子了,他没少发愁,还有那些忠心耿耿的下人。
一桩桩一件件,钱少夫人只要一想起,就觉得恶心。还有当年刚进门时,曾经在钱太师府的花园里头遇到了白天里头喝得酩酊大醉的钱三公子,他竟然还敢扑上来对她动手动脚,当时她还是出嫁的新娘子,自是被吓得半年都不敢自个去花园里头,也不敢跟钱大公子说。
她当时恨不得他去死,就为了这件事,她怕身边的丫鬟说了出去,知道她差点被人轻薄了,因而把身边的丫鬟全都毒哑了,能读书写字的全都弄死了。
可是折损了她一大批人手,她也是有苦难言啊。
如今钱三公子失踪了,那真的是太好了,她恨不得上寺庙里头烧香拜佛去了,真是佛祖显灵了。其实钱少夫人心里也责怪过自己的婆母和公公,若不是他们不管不顾,钱三公子也不会如此胡作非为。
因着自个私心想着,钱少夫人握紧了簪子,穿着薄纱内衣,坐在床榻上,转头见钱大公子身着内衣,双眉锁得紧紧的,双眼紧闭,很是苦恼,她亲自吹熄了灯火,从床尾爬了上去,轻轻地盖上了被子,侧身蹭到了钱大公子身边。
钱大公子伸手虚搂着她,她将手放在他的胸口,拨弄着他内衣上的扣子,小声低语问:“夫君为何如此烦恼?”
“还能为何?该死的老三,也不知死哪里去了,父亲让我尽快找到他,他捅了大篓子了。”
钱少夫人一听,微微颤抖着睫毛,问:“夫君,三叔做了什么事?”
“妇道人家,你不需知晓。”钱大公子不愿意说,反而训斥了钱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