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何时这样关心九月了?难道跟他很熟?一时元徵心里有诸多猜测,但都没敢当面问出来,刚刚还晴朗的心情立时又有点不好了。
陈锦看穿他的心思,不由笑道:“你就是这样做主子的?”
元徵细细品了这话,突然一笑,冲院外叫道:“九月!”
话音刚落,一道人影便稳稳落在院中,九月先给陈锦见了礼,才面向元徵,“爷有何吩咐?”
元徵笑着说:“没什么吩咐,就叫你进来吃饭。”
九月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听见音夏道:“阿风手艺很好,今日你可有口福了。”
九月忙拱手道:“多谢陈二姑娘,多谢音夏姑娘。”
元徵听着他这声陈二姑娘颇觉得别扭,若是把这四个字换成夫人该多好,嗯,真的挺好的。
陈锦进屋重新漱洗了一番,换了身干爽衣裳出来,元徵坐在廊下喝茶,陈玉陈雪也来了,在他对面坐下,规规矩矩的,不该有一点造次。
陈锦倒有些诧异,陈玉还好,陈雪除了在长辈面前,可从没有这么听话的时候。
细想一下也对,元徵本也不是表面上那样温和可亲的人,陈雪怕他也正常。
见她出来,元徵站起身来,将位置让给她,只端起自己喝过的那杯茶,走到廊柱边站定,看院角边那棵大榕树。
榕树的枝叶嫩得出水,绿油油的,被碎银子般的阳光一照,便能落满一眼的星子,元徵微仰着头,突然说:“若水也有一颗这样的榕树,比这棵的岁数还要大些。”
陈锦呡了口茶,问道:“可是想家了?”
元徵没有回头,只轻声说:“有一些。”
陈锦说:“那便回去看看。”
元徵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
“什么时候才是时候呢?”陈雪突然问道,她到底年少,很多话想问便出了口。
元徵似乎笑了一下,“等事情做完了,心愿达成了,便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