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彦拿过一块霜儿递来的干净巾帕轻轻拭下了额头上的汗珠,启目看向沐白,眼神又不着痕迹的飘过,看向门口处一棵光秃秃的桃树,淡淡冷冷的言道:“灵珊刚刚醒过来了,我为她施了针,刚刚又痛得晕厥了过去。”
“那她没事吧?”沐白也不知要如何是好,只是紧张的问道。
“怎么会没事?她现在心绪不宁,千万不要刺激到她才好,否则怕是对恢复不利。”王雪彦淡淡道,转过头又看向沐白,道:“沐白,师娘有事要与你相商,你且过来单独与我聊聊。”说完,王雪彦转身便向着前方走去。
沐白连忙起步跟上,不知师娘有何事相说,莫不是因为灵珊的病情。
……
离开庭院,转过长廊,在一片荷花池旁王雪彦驻了足,静静的看着池中金红色的鲤鱼,若有所思的问道:“你可喜欢灵珊?”
王雪彦突语问话让沐白一惊,连忙俯首解释道:“师娘莫是误会了什么,沐白一直视灵珊如亲妹妹一般看待,我对灵珊只是单纯的姐姐对妹妹之间的疼爱之情。师娘不是也知道沐白是个女儿身吗,我又怎么会对灵珊有何非分之想……”
“你莫急,我知此事也只是灵珊她一厢情愿,但她如今有伤在身,腿部又受了重创,也许将来连行走都很是困难,这修养恢复也至少需要个一年半载,我见她这几日里昏迷间一直在不停的叫着你的名字,可见她视你之重,师娘不想让她失去活下去的动力,从此一蹶不振,师娘只是希望你能帮助此时的灵珊度过这段难熬的时期可好?”王雪彦动之以情,语音中煽动着沐白潜在的恻隐之心。
沐白一直对华灵珊的伤有着某种深深的负罪感,在得知华灵珊可能会终身残疾的时候,她便恨死了自己,竟然为了一己私欲让灵珊受了这么重的伤,如今王雪彦的话也深深打动了她的心,再一次沦陷在自责的漩涡中。沐白点了点头,咬唇道:“沐白明白,这一切都是由沐白引起,沐白定会负起责任,照顾好小师妹的,请师娘吩咐沐白要怎么做就是了,沐白一定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王雪彦叹了口气,回过头伸手轻轻抚上沐白俊秀的面颊,又缓缓的用手指尖抬起了一脸错愕中沐白的下颚,一双明媚的眸子里缠绕着许多复杂的情感直直盯望上沐白的一双眼睛,许久缓缓的又放开了沐白,闭眸转过头,走开了沐白身边几步,低声失语道:“你长得真的好像她……”
王雪彦恍惚间亲密的举动不禁让沐白的心微微多跳动了一抹,遂小心的问道:“师娘说什么?我像谁?”
“没什么……”王雪彦理了理分乱的心绪,睁开美目,表情又转瞬间恢复了原本的冷凝,淡然道:“灵珊既然执意要嫁给你,那你便娶了她吧。”
“什么?这、这怎么可以!师娘你又不是不知我也是个女儿家,怎么可以娶得师妹为妻?这样不是要耽误师妹的一生幸福……”沐白急道,她本想有师娘出面就可以摆平此场风波,没有想到的是,师娘竟跟着师妹一同胡闹。
“你莫急,我想灵珊也只是胡闹罢了,你给她几年时间,一来可以养养她的伤势让她恢复一下生机,二来也可以等她自己玩闹够了,也好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以后,再重新选择自己的人生大事。”
“师娘,这、这怎么使得?师妹若是嫁与了我,那以后莫不是要毁坏了师妹的名节?”
“你可以不真的娶她,你父亲、哥哥先后去逝,你身上又带有重孝,沐府此时怎可操持红事嫁娶?岂不是对先人不敬。现今你可对外宣称与灵珊订亲三年,三年孝期满后再行讨论婚事将灵珊娶过门,这样岂不是双双都两全其美了。”王雪彦静静的看着池水中荷花,面无表情的为沐白出着注意,好像那件事根本就与自己毫无关系一般,而她只是个局外的旁观人。
沐白听着王雪彦所言,觉得这办法到是好,一来又不用真的娶师妹为妻,二来又有时间缓和下,好让师妹好好疗伤,时间久了妹师玩腻了,觉得和她沐白在一起并没有什么意思,到那时便会乖乖的自己要离开她沐白的身边了,到时她们双双再解除婚约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