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情 原著:夏岚馨
简介
夏岚馨,女,生于七十年代。心理学学士。系海南省作家协会会员。2000年开始小说创作,在《花城》、《清明》、《特区文学》、《作品》等杂志发表小说,主要作品有中篇小说《泛滥年代》、《欢腾的火与疲倦的灰》、《无人演绎爱情》、《飞走的女人》等。其中《泛滥年代》被美国《侨报》等多家海外报纸转载,《飞走的女人》被收入《海南省建省十五周年文学作品选集》。出版有长篇小说《紫灯区》、《广州,我把爱抛弃》。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读了郁达夫的一篇小说《她是一个弱女子》,它是一篇描写校园女同性恋的小说。读完之后,我受到了很大的震动,原来小说中的她们早就淋漓地爱着、苦着、甜着、痛着了……于是,我与那两个女子的不凡经历,异常清晰地凸现出来。困惑和思考已沉淀多年,终于在我的灵魂之中飞升了。我也终于悟出,爱情不只是存在于男女之间,爱情是可以超越性别的!
序
当爱情超越性别——题记
长篇女同性恋小说《湿情》的创作缘起
同性恋古而有之,传说从黄帝开始。同性恋者,男女都有。在古代,称男子同性恋的隐语为“断袖”、“分桃”;称女子同性恋的隐语为“对食”。
“断袖”出自汉哀帝与其幸臣董贤的故事。《汉书·佞幸传》记载,董贤“为人美丽自喜”,哀帝很爱他。贤“常与上卧起”。一日昼寝,帝醒而贤未觉,“帝不欲动贤,乃断袖而起”。“分桃”说的是卫灵公与其男宠弥子瑕的事,弥子瑕与卫灵公游于园,“食桃而甘,不尽,以其半分君。”《汉书·外戚赵皇后传》记载,“房(宫女名)与宫(宫女名)对食。”东汉人应劭解释说:“宫人自相与为夫妇名对食。”
关于同性恋的成因的研究一直进行。医学界对于脑神经、遗传等领域的研究不断有新的发现,前两年《纽约时报》曾报道过脑科神经专家列维做过一些同性恋者脑部解剖,分析发现人类专司性倾向的下丘脑,在同性恋者和非同性恋者具有差别。当时这一研究引起轰动和争议。后天论者则不赞同这种分析。
还有人从遗传学的角度进行的研究,结论是同卵双胞胎与异卵双胞胎和不是双胞胎的兄弟或姐妹,同时发生同性恋的比例是不同的。但同性恋的成因是关天还是后天的,这些研究都不足以形成定论。
同性恋问题在当今中国仍是个很大的禁忌,不少人认为同性恋是一种丑恶现象。事实上,同性恋者不过是性倾向指向同性而非异性,除此之外,他(她)与一般人没有任何区别,不应该受到歧视。这其中还应当包括一些双性恋者,他们和异性恋一样结婚、生子,又有同性恋者的烦恼。就像蝙蝠,鸟类不认它,兽类也不认它,背负着双重痛苦。
中国第一位研究性的女社会学家,也是当今中国最著名的社会性学家之一的李银河博士,1989年开始研究同性恋课题。她认为多元化更符合人性。人性本来就很丰富,把人装在一个设定好的模子里,就是对人性的压抑。文化多元、价值观的多元、性倾向的多元,更符合人性的态度和立场。
中学时期,一个同班女生和我关系相当密切。无论从哪方面讲,她都是非常优秀的。她像个“假小子”,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把男生设为假想敌。整个中学六年,她喜欢我,但和我的交往一直是理性的。高中毕业后,她去了北京读大学,我则去了武汉。大学毕业后,我们又回到了同一个城市,在一次高中同学聚会后,她骑着摩托车送我回家,冲动地表白了多年压抑的爱情。
我在惶恐和厌恶之下,当即和她绝交了。从此,她默默地离开了。多年之后,每当我回忆起她,总抱有许多内疚,当初不该以那么简单而冷漠的方式,对待一种无法接受的爱情。我多次打听过她的下落,却至今未果。
几年前,我在北京邂逅了一个读研究生的同龄女性,当时我的情感和生活都处于低潮。她以幽默为己任,使我首先在心理上接纳了她。随着交往的频繁,我在她身上感受到了在男性身上从没感受到的强大魅力,她也水到渠成地把她的性取向告诉了我,并表明心迹。这回我没有惶恐,也没有厌恶,却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变成一个同性恋者。
局势僵化下来,两个人都经历了矛盾和痛苦。终于有一天,她孤注一掷地说,你答应和我做一次吧,体验之后你就再也回不去了。可是,就是因为她这句话,我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她,离开了北京,之后再也没有联系。她一定恨我没有勇气,恨我是个害怕打破既有生活的胆小鬼;但是,她并不理解,一个异性恋者的性取向并不是轻易可以改变的。
我的长篇小说《紫灯区》出版之后,酝酿下一本小说的主题的同时,广泛阅读了中外经典文学作品。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读了郁达夫的一篇小说《她是一个弱女子》,它是一篇描写校园女同性恋的小说。读完之后,我受到了很大的震动,原来小说中的她们早就淋漓地爱着、苦着、甜着、痛着了……于是,我与那两个女子的不凡经历,异常清晰地凸现出来。困惑和思考已沉淀多年,终于在我的灵魂之中飞升了。我也终于悟出,爱情不只是存在于男女之间,爱情是可以超越性别的!我强烈的创作欲望就这样萌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