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佩玖微微掀开了帘子，露出了一只眼睛，看了一眼外面的鬼潮，眉头微微皱起。

她把帘子放下，凝眉道，“这些恶鬼有些古怪。”

气息……很奇怪。

夏歌奇：“哪里古怪？”

“一般的恶鬼围城是不分敌友的。”顾佩玖娓娓道来，“我曾遇到过的恶鬼围城都是恶鬼潮的一种，只要是人类，都会不分青红皂白的全部杀干净，但是这些恶鬼……显然是受人操控的。”

而能操纵恶鬼的，除了几百年前用魂曲引恶魂归恶灵山的夏无双外，顾佩玖还没有见过能让恶鬼辨明敌我的操纵之术。

哪怕是几年前兴起又很快覆灭，号称“操纵恶鬼”的恶鬼营，也只是用秘法收集恶鬼，用的时候像是放狼一般把它们全部放出来，一股脑把想杀的人杀干净后再用秘法收回来而已。

不过这个倒并不重要，也许是那老贼用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法，现在顾佩玖比较在意的是与常家有所牵扯的祸命。

顾佩玖看了一眼夏歌。

夏歌正学着顾佩玖刚才的模样抬着帘子往外瞅呢，“这么一说也是啊，我也没见过恶鬼低头的样子……低着脑袋看也都怪丑的……”

红轿子外的恶鬼都低垂着头，恭恭敬敬的，没有进攻的迹象。

莫名被常家控制的恶鬼……五百年前的夏无双，如今的夏歌，还有与常家有所牵扯的祸命……

顾佩玖瞳孔骤然一缩！

她抬手就在夏歌身上封了个结界！

夏歌一下被结界裹住了，有些猝不及防，楚瑶也是一惊，“你做什么？”

夏歌茫然的看着她，“师姐？”

顾佩玖目光深邃下来，“……果然！”

被灵魂结界裹住，夏歌本人的灵魂气息消失了。

因为夏歌本人就在这里，她身上的灵魂气息最为浓郁，所以反而让顾佩玖混淆了感觉——

之前感觉到的古怪，是因为围城的恶鬼身上，都隐约有夏歌的灵魂之气！

而与夏歌的魂魄有牵扯的，除了镇魂，便只有祸命了！

这些恶鬼是祸命的手笔！

难怪……当年夏无双能用魂曲操纵恶鬼归灵山，一部分是因为祭司的方法，一部分是因为夏无双本来就异于此世的灵魂！

当年祭司让夏无双召唤恶鬼，也是看到她不同此世的魂魄，并以此制作了控制恶鬼的咒笛曲。

但之前夏歌被祸命附体，到底是让祸命吞噬了夏歌一部分的灵魂力量。

顾佩玖想到了夏歌在梦中被“岩浆”伤到的魂体。

“怎么了？”夏歌奇怪的看着自己身周细微的结界，问，“这是什么结界啊？”

“灵魂结界，可以防止恶鬼伤魂。”顾佩玖顿了顿，转移话题说：“之前在恶灵山的时候……你是不是用了万魂丹？”

顾佩玖想，这件事最好还是不要让她知道。

在结界里的夏歌点头如捣蒜，“是用了万魂丹，但是没什么卵用……”

“还会吗？”顾佩玖问。

三百年前苏缠一把火把丹峰的藏书阁烧了一半，丹峰珍贵的炼丹资料早就没了，顾佩玖之前也不靠这个营生，之所以当上丹峰的大师姐……一部分是因为实力很强，天赋异禀，一部分是她的炼丹能耐在整个风月大陆已经是非常超前的了。

……能到玄级的炼丹师在整个风月大陆都是很超前的。因为地级丹方是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