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问题上叶斐很实在地迟疑了。
这是生理上的事儿,活了二十几年也只有她一个女人动过他。她隔靴搔痒碰那么几下,他都能起来,换了别人还会不会这样他真不敢打包票。
可这种迟疑还挺伤人心的。江然用镊子夹着药棉往他伤口上不轻不重地戳一下,叶斐疼得打了个哆嗦,抬起身子看她。江然目光锋利瞪着他,叶斐眼珠一转,不正经地说:“总得让别人来试试我才知道吧。”
江然把镊子又丢到治疗盘里,说:“那好,我给你叫人去。”
她要起身,腕子又被他攥了去。
他嬉皮笑脸地问:“生气了?”
“不至于。”江然冷淡地说,把他的手从腕子上抹下去,拿起纱布叠成方块。
叶斐撑着身子艰难地坐起来,手朝治疗盘里的剪刀伸过去,江然拍开他的手轻喝:“别动,你手不干净,这些都是无菌的。”
叶斐抓住她的手摁到剪刀上,认真地说:“我这辈子只认准一个女人。你要不信,怕我不老实,你现在就把它废了。”
这话沉甸甸的。
江然心惊,看向他。他目光凛然,黑眸紧紧锁着她。她忙低了头,把手抢回来,慌张地说:“别发神经,快躺回去!”
叶斐慢慢躺下了,江然把纱布贴到他伤口处,盖好被子。
“我刚说的是真的。”叶斐低声说。
“我知道了。”江然嘀咕着,拿着治疗盘跑出去了。
江然还了治疗盘后出去医院外头漫无目的地转了一圈,总觉得心里面慌慌的。她坐到花坛边上,抬头看看天。天空被薄薄的雾气笼着,太阳挂在东边,像个电量不足的白炽灯泡。
他说这辈子只认准一个女人。可是他们真正在一起不过两天,这话现在说有点儿太重,叫人手足无措。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担负得起他这一腔深情。
江然就这么在外头坐了一阵子,昨晚一夜没睡,吹了早晨地冷风后觉得头疼,脑袋昏昏涨涨的什么都没法想,只好回病房去了。
叶湉来了,正在跟叶斐聊天,看到江然后立刻起身热情地迎上来,伸手过来说:“你是江然吧。我是叶斐的妹妹,叶湉,你好。”
看着一身职业女性打扮的温婉女人,怎么也想不到会是叶斐的妹妹。江然愣愣的,跟叶湉握了手。两人坐下来刚聊两句,叶湉出去接电话。江然瞧着叶湉的背影若有所思。叶斐问:“想什么呢?”
“我在想,你竟然有这么出色的妹妹。”江然实话实说。
“我不出色吗?”叶斐呲牙笑。
江然打了个呵欠,揉着眼睛说:“还差点儿。”
“困了?”叶斐问。
江然眼睛红红的,蔫蔫地说:“嗯。”
叶斐下巴朝陪护床一送,说:“睡会儿。”
江然摇头:“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叶斐拧眉。
“这里很多人都认识我啊。”江然无奈地说,,“我在病人的病房里睡觉当然不合适。”
“在男朋友的病房也不行?”叶斐问。
江然想了想,说:“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