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骂得过你吧?”
“月光,如你所愿,我如今过得很好。”贺兰尧身侧,苏惊羽面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今天我本来带了你爱吃的桂花糕来,却被阿凝那个贪吃鬼偷吃了几块,你应该是不介意的吧?”
“月光叔叔才不会跟我计较呢。”身后响起一道嘀咕声,“都怪那糕点太香了,父王也有偷吃一块。”
“胡说,分明是你拿了一块塞给我吃,吃完之后你才告诉为父那是你母妃做来祭拜的。”
“可你毕竟还是吃了啊,你敢说你没吃吗?”
“是你没说清楚。”
“可你还是吃了,如果母妃要罚我,你也得陪着我受罚才行。”
“休想。”
“你们两个,给我住口!”苏惊羽低斥,“再有下次,你们两禁甜食一个月!”
她的话音落下,空气都寂静了。
耳畔只听得见树叶被风抖动的飒飒响声。
……
祭拜完月光之后,三人便回去了。
“父王母妃,说好了回来后要带我去黑市逛逛的,不能耍赖。”
“好好好,带你去。”
走在街道之上,阿凝四处东张西望,用眼神扫视着街道两侧的商贩。
糖炒栗子、糖葫芦、杏仁糖片……
好多美味可口的甜食。
忽的闻到一阵甜甜的香味,她的目光停在某一处,忽然就甩开了苏惊羽的手跑了过去。
“阿凝!”
苏惊羽蹙眉。
这个破孩子,别看她才三岁,跑起来灵活得很。
她跑的地方是——糖人摊。
“糖人!”阿凝奔到了摊子前,因为太兴奋,脚下不稳险些摔倒。
身后不远处响起苏惊羽担忧的声音:“阿凝!”
但是阿凝并没有摔倒,而是急忙揪住了身旁一个人的衣裳,这才站稳了。
“不好意思喔,借我扶一下。”
阿凝颇为有礼地说着。
“没关系。”头顶响起一道颇为好听的男子嗓音,“看在你是个小美人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
阿凝一怔,抬头。
说话的,是个很俊美的男子。
如同刀削斧刻般的容颜,五官俊俏又柔和。两眼如星,眸黑如墨,朱唇上挑,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阿凝回过神,道:“这位大哥,你长得挺帅。”
美男一听,朗声一笑,似乎心情颇好,“小丫头真有眼光,你叫什么名字?”
身后,走近的苏惊羽一听这声音,脚下一顿。
这声音是……
“君清夜!”
红衣美男闻言,转过了头。
身后,一白一蓝两道身影站立,男子美若谪仙,女子颜若舜华。
三人对望,有微风轻扬起三人的衣抉,仿若一副美好的画卷。(完)
------题外话------
结束~还有番外。
主线剧情写完了,便很少再想费笔墨写酱油们的故事,因为我知道多数读者还是更在意男女主角的,所以关于酱油角色都会用很少的笔墨交代,大家看的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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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清夜(一)
“二少,你当真就如此狠心离开我么?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为何忽然对我这么冷淡……”
身后女子的啜泣声传入我的耳朵里,但我无动于衷,只朝着身边的随从道:“给她三万两,让她走。”
“我不要钱!”身后的女子语气激愤,“我中意的是你,你莫要拿钱财来侮辱我!”
“是么?”我回过头,认真地望着她,“五万两呢?”
我眼前的女子身着红衣,身形玲珑而纤细,肤若白雪,面若桃花,一双秋水剪瞳含着泪光,似乎在表达对我的控诉。
但是我很清楚,这些,只不过是建立在我是君家二少的基础上。
“我说了,不要你的钱财!你说,为何不想再与我来往了?”她的泪珠子掉了下来,似乎很难过。
“没感觉了。”我冲她淡淡一笑,“当初不是说好了,好聚好散。你缺钱,我给钱,这是划算的买卖,我欠了你什么呢?我曾给过你反悔的机会,是你自己不要,我还以为你足够洒脱,想不到,你竟然死缠烂打。”
她噙着泪水望着我,“可我……当真不想离开你。”
我挑眉笑道:“大哥说,你这样的小门小户,不是我的良配。我若是一定要跟你在一起,那么我只能舍弃君家二公子这个身份,你说,我若是没了这个身份,岂不是一无所有,你供得起我么?”
这当然是我忽悠她的。
我只不过是想看看,她有什么反应。
她怔了怔,随即道:“跟我走吧,我想与你在一起,虽然我的家世远不及你,但,我所拥有的,可以全给你。”
我听着这话,想了想,道:“既然你是真心,那我们走吧。”
她的话听起来倒是感人。
但,我可不会轻信。
我跟着她离开了极乐楼,去她家——凤阳山庄。
凤阳山庄是做木材生意的,而她,是庄主的女儿。
行至一段荒凉的路段,我敏锐地听见了耳畔有异响,扫了一眼四周,二十名黑衣蒙面人汹涌而来,很快将我们包围。
而她,用最快的速度退到了黑衣人们身后,留我一人在包围圈内。
好家伙,果然是算计我了。
“君清夜,你可别怪我,我凤阳山庄欠下了百万两的巨额债务,原本想与你结亲,哪知道你大哥如此反对我们,既然这样,那我就只好将你拿下,去找你大哥讨要赎金了。”她的声音这一刻变得冰冷,“我也是迫于无奈,别怨我。”
“百万两?”我冷笑,“就你这样的货色,想要爷给你还百万两债务?你觉得你自个儿值这么多钱?爷给你五万两打发你,已经算是给你面子了,你倒好,表面装得深情款款,这会儿说翻脸就翻脸。”
“你这个人薄情寡义,风流种子,我曾想过真心与你一起生活,可你呢?把我当成什么?玩玩就扔了?”
我听着她的话,更是鄙夷。
“你这女人,知道无耻两字怎么写?当初是你自个儿要跟着爷来往,爷前前后后给了你二十万两,这些算是小数目么?你不也是为了钱来的,谈什么真心?老子是个花心大萝卜没错,但也是有原则的,但凡是我的老相好,哪个不是花了我大把大把的银子?爷有逼着你以身相许吗?做人要点儿脸。”
她面色一阵青一阵白,朝着周围的黑衣人们道:“把他给我拿下!”
我一点儿都不慌张,因为我早有准备。
不等众人靠近,便腾空而已,衣袖轻扬,挥洒出一阵粉末。
靠近我的敌人们,在接触到粉末的那一瞬间,便都又落回了地上,摔得狼狈不堪。
“九香散,听过么?只要你不慎吸入一点,就会全身疲软没了力气。”我看也不看身边倒了一地的人,冲着对面那女子凉凉地笑。
她回过神后,第一反应是跪了下来,因为她知道自己逃不了。
“君二少,饶了我,我也是被逼无奈,我真的无奈!如果没有那些钱,我的家族该怎么办?”
我望着她痛心疾首的模样,面无表情地朝她步步靠近。
“真能给自己的无耻行径找借口啊,你家庄子欠了那么多钱,与老子有什么关系?你家落难,就活该老子给你们掏钱是吧?爷我那么多老相好,像你这般无耻的还真少。”
“人到走投无路的时候能有什么办法!”她咆哮,“你们君家那么多钱,我只想绑了你勒索君楼主百万两而已,这些钱对我来说能拯救整个山庄,对你们君家来说算什么!”
“所以怪爷喽?是爷太抠门了对不对?你知道老子有多少个老相好吗?要是每个都像你这样要个百万两的,我大哥就算是金山银山也得给搬空了,你当我君清夜是什么人?善财童子?这世上比你可怜的人多了去了,老子是不是看见一个就要施舍一个?你若真是个好姑娘,也许老子什么时候心软了就帮你还债了,可你觉得自个儿是什么好东西?你值得爷给你一百万两?”
她又开始哭,“我不想算计你,我是真的没有办法……”
“爷最讨厌被人算计。”此刻,我没有任何怜悯之心,捡起地上黑衣人掉落的刀,走向她。
她惊恐,步步后退。
“别,别杀我……别杀我……我也算是你的老相好之一,你……”
我笑,“放心,不杀你,废你一只手罢了。”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上空。
我砍下她一只手,把之前要拿来打发她的五万两扔给她。
我通常不出尔反尔,对于老相好,分别的时候总会送出最后一份礼物——银票。
至于数额多大,看我心情,以对方的品行性格而定。
我带着那只砍下来的手,回到了极乐楼,命人放进冰窖动起来,作为肢体艺术品。
外界有传言我喜欢收藏美人的手足,这不错,但这其中原因,外人知道得却不多。
能被我砍下手足的,自然是对不起我的。
若是老老实实远离我的老相好,自然就无事了。
我的老相好不少,都有一个共同点:缺钱、貌美、名誉清白。
都是属下们给我找的,因为只有缺钱的美女,才会主动送上门来与我做交易。跟我交往,而我付钱,等我厌了,便走人,这就是规矩。
逼良为娼的事我不干,因为买卖双方自愿。
但是有些女子与我来往之后不舍得走,却都会被我打发走。
总有人说对我
死心塌地,而我不为所动,我的规矩一直是清清楚楚写着的,当初既然协议好了,那么分不分开自然我说了算。
如果我不是君家二少,对我死心塌地的女人,恐怕就很少了。
我是个富家子弟,且,不是一般的富有。
我的一切财富都来源于大哥君祁攸,而大哥,是极乐楼的楼主。
极乐楼是什么地方?也许随便在大街上拉个人来问,都会有人告诉你答案。
那是一个颇负盛名、万分奢华的宝库。
搜罗天下情报、奇闻异录、奇珍异宝、只要你给得起钱,有什么难题几乎都能为你解决。
当然了,太夸张的就不用提,例如要天上的月亮、要死人复生这种刻意为难人的条件,你若是提出来,下场可能是被扔进护城河喂鱼。
极乐楼的势力分布颇广,大哥的人脉与经营手段在帝都都是数一数二,传闻,极乐楼在帝都富商财富榜上,不是第一也是第二。
具体财富有多少,大哥从未向外人透露过,也就只有我们君家自己人知道,我们的富裕,绝对称得上帝都第一,只是不爱宣扬罢了,我们兄弟二人虽然生活奢侈,但并不是很在意那些虚名,只要活得自在就好。
自我懂事以来,我似乎一直就是被珠光宝气所包围,在自己家中,琴剑瓶炉样样价值不菲,我喜着红衣,一天换一套,每样款式各异,且价格最低也在万两之上,我出门在外的举止十分随意,高兴之时一掷千金是常有的事,对于自己只知挥霍却不懂挣钱的行为,并没有半分愧疚。
因为,在我脑海中,有一个画面非常深刻。
那是在多年前,十二岁的我与十八岁的大哥坐在一起用饭。
这个时期的大哥,已经是个大富翁,虽然还不能位居帝都前三甲,但也算是富得流油了,对待我,他从来都不曾亏待过。
我们很小就失去了父母,在我印象中,没有丝毫关于父母的记忆,因此,几乎都是大哥在管教我,而他对我也丝毫不严格。
不过,有些事情他是不允许我做的。
比如……吃路边摊。
“哥,我想吃路边卖的那种糖葫芦,我看到许多人买了吃,都说是好吃,可为何你总不让我买?”
“那玩意不好,别去吃。”
“原因呢?”
“不干净,太便宜,便宜没好货。”
“不会吧?我看到许多路人都在吃,也没见他们生病。”
“那是穷人吃的玩意,三文钱一串,你觉得能有多好?那是糖衣裹山楂吧?一串最多八个山楂,两个都卖不到一文钱,你晓得这水果是不是劣质品?你知道西域商人那儿卖的一种高等山楂多少钱么?一斤上百两,每一颗都是精挑细选,新鲜又可口,是市场上那些普通山楂的几倍钱?你自己算,还有,那层糖衣你知道干净不干净?你猜老板做山楂的时候有没有洗干净手?我这么说,你还有兴趣吃吗?”
我承认,听着大哥这话,我一点食欲也没有了。
他什么都瞎讲究。
我知道那东西便宜,但我就是想尝尝,看别人吃起来那么香,我总会心动。
可大哥老喜欢这么破坏我的食欲,告诉我街边摊子的东西多么不干净,那些便宜货多么劣质。
“你若是那么想吃,明天大哥去请西域上等甜品师来给你做,用最好的山楂,最干净的原材料,以后想吃什么直接说,在家里吃就好,别去街边吃,若是在外面有事回不来,也尽量挑最上等的酒楼,多给些打赏,让人给你上最好的菜。”
“好吧。”我应了下来。
而大哥依旧在唠叨,“我们有最好的条件,就要用最好的东西,吃最好的食物,钱挣来了就是要享受最好的生活,钱虽花的多,但快乐才是最重要的,从下个月开始,每月给你三万两的零用钱,你现在年纪不大,就不给你太多,以后的每一年,年长一岁,再加三万,超过的不给补贴,若是你要跟人谈生意急需用钱,那就再说,这样你才不会挥霍无度。”
“哦。”我只管应了下来,并没有想太多。
大哥说三万两不算太多,于是我就真的以为这只是小钱而已。
我对金钱没有太多的概念,我总是按着大哥的话去定义金钱的数量多还是少。
当时我并不知道,普通的平民,一辈子可能都挣不到我这一个月的‘生活费’。
君清夜(二)
大哥限定了我每个月的花销,不够的不补,于是我尽量每个月都最少剩个千两银子,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我的钱也存下了不少,手下的人常说,我都可以自己去开个店铺了。
但是我不爱做生意,不想像大哥一样,经商的人总要跟一些獐头鼠目的家伙打交道,我心里不乐意,几乎不去管大哥生意场上的事,只顾着自己游戏人间。
而大哥也不强迫我学经商,或许是我自小太过无忧无虑,而大哥对我疏于管教,即使我犯了错也会很快原谅我,在外惹祸了也会被他轻易摆平,渐渐地,我
变得玩世不恭,贪于玩乐,甚至……没心没肺。
因为他告诉我,我有先天高于普通人的优异条件,若是不勤加玩乐,岂不是亏了。
有句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钱这个东西对我而言是最不缺的,于是,我几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虽然不是皇亲国戚,也不是权贵世家,但以上这些人,都要给我三分薄面。
王侯将相又如何?在泼天的富贵面前,也不能对我鼻孔朝天。
当然了,我也不傻,不会轻易与这些人发生纠纷,虽然他们可能没我有钱,但……皇权这个东西,还是得忌惮。
我的日子过得一直快活,直到过了弱冠之年,我发现,似乎没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好玩了。
直到有一天,瞅见属下们聚在一起赌钱,他们一边玩着一边嚷嚷着牡丹坊的某个头牌多么漂亮,我一时好奇,凑上前去问。
“牡丹坊头牌,干什么的?”
我突然的出现,让他们有些惊讶。
“二公子,您的轻功可真好,属下都没察觉到您来了。”
我道:“少说废话,回答问题。”
我的武功自然是好,说句实话,我最大的优点应该就是武功高。
大哥对我的要求虽不严格,但他说,在外闯荡最怕遭小人暗算,有高强的武艺在身,那就可以欺负别人,而不被别人欺负。
我自然是喜欢欺负人的,于是,在练武这一方面当真不会偷懒。
“二公子,我们刚才说的头牌,是青楼里的花娘。”
“二公子,您也成年了,是可以去找姑娘了,不过,您可千万别找青楼女子,否则只怕要被大公子教训的。”
“属下们是粗人,找花娘也就图个快活,但公子您身娇肉贵,她们那种人连给你提鞋都是没有资格的。”
青楼女子?
我想起了平时街上有些地方一到夜里就灯火通明的,有年纪大的大娘带着年轻的姑娘在门口招揽生意,那些女子看见客人们就十分热情地黏上去,而所有出入的客人都是男人。
大哥说,那种地方,是做皮肉生意的,那里面的姑娘,碰不得。
他说,妓女是配不上我们这种身份的。
“二公子,您若是想找姑娘,属下们帮您去找,一定是水灵灵的黄花闺女,人家姑娘也一定愿意跟着公子您的,您说怎样?”
我起了好奇心,道:“那就去找来吧。”
属下们办事很利索,果然找了个水灵的女子来,据说,是个出身书香门第的姑娘,可惜家道中落,父母欠了外人许多债,债主是个有名的恶霸,想娶她回去当第十二房妾,这女子无奈之下,去黑市拍卖自己的身躯,以她的容貌,底价是万两白银。
外人觉得这价格高,但对我来说,只是芝麻大点的数额。
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不通男女之事的我对她起了同情心。
“以后就跟着爷吧。”
这姑娘叫白苕,也是我第一个女人。
我帮她还了家中欠下的巨额赌债,而她跟了我。
不过大哥说,虽然是书香门第,对我们君家而言也就是个小门小户,勉强当个通房丫头吧。
大哥说,不要轻信女人,你不会知道她们到底是对你真心,还是对你的财富真心。
大哥怕我被骗,总是给我灌输许多防人思想,虽然我喜欢惹是生非,表面又爱跟他抬杠,但他说的话,我都记在心里。
我性格顽劣,自然总跟大哥斗嘴,但我心中最清楚,在这个世上只有他永远不会害我,除了他,我当然不能随意相信任何一个人。
白苕跟了我半年,一直温柔体贴,但我发现,对她并没有动心过。
或许是因为我看腻了这样温婉的女子,极乐楼里那么多丫鬟,哪一个不温柔。
虽然极乐楼内的丫鬟签了卖身契,但大哥说,这些都是属下,是自己人,办事能力强,所以,有需求的时候,不能找她们,那对她们来说是糟蹋她们。
大哥所有的下属都忠心耿耿,尤其女下属,更是死心塌地。
或许是因为他尊重她们,明明卖身给君家了,却只让她们办事,不让她们做那种通房丫头做的事,他对自己人向来就是如此宽容。
而他对外,那可就是奸商,每一笔生意都算得精,决不让外人讨到半分便宜。
我想,我是比不上他精明的,所以有些事听他的总没错。
而事实证明,防人之心当真不可无。
“二公子,奴婢给您炖了燕窝。”
听着白苕温柔的声音,我抬头,看见她端着燕窝进来,便道:“放下吧。”
她放下了燕窝,退了出去。
我吃下她炖的燕窝,竟然有些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