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别怪我老婆子嗦,我们这里喝酒有习惯,只能在这里喝,不能带走。”老板娘贪婪的眼神一睃顾玉青身上低调不失奢华的衣裙首饰,说道:“在这里喝,要收酒碗费三十文。”
“茶叶蛋四颗,二十文,两碗清茶五文,大壶的菊花酿一壶八十文,一共是一百三十五文钱。”
一壶菊花酿才八十文,你一个酒碗费就要三十文,你抢啊!
还有,京城知味斋的茶叶蛋才买一文钱一颗,你这四颗竟就要二十文,这简直比孙二娘的店都黑啊!
吉祥觉得自己再也按耐不住了,嚯的抬头朝老板娘看去,咄咄的目光里带了刀刃一般凌厉的气势。
老板娘正咧嘴得意的笑,迎上吉祥的目光,不禁舌头一闪,浑身打了个冷颤。
怪了,日头低下,怎么这小姑娘的眼神这么得慌,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转而想到那句老话,强龙压不住地头蛇。
这些年,她之所以敢像今日这般欺压这些来来往往的宾客,还不就是仗着这个理。
如此想着,明明心里被吉祥的眼神吓得打哆嗦,可还是强自梗了脖子,身子一挺,说道:“姑娘你也别瞪我,所谓入乡随俗,就是这个道理,你们喝的起就喝,要实在是穷的屁股拿瓦盖,不喝也罢,我做生意一向公允,绝不勉强。”
吉祥听她说话难听至极,心中早就窜起万丈怒火,只是没有顾玉青的命令,她不敢擅自做主,只咬牙朝顾玉青看去,只要小姐一个眼色,她定是要这婆子好看。
正在此时,一个冷冽的男子声音在那婆子背后响起,“穷山恶水出刁民,怎么这皇城脚下,寺庙门前,也有刁民。枉费清泉寺上日日钟声回荡,竟也涤荡不了你那贪婪的本性,好一个巧言善辩的贼婆。”
顾玉青闻言,目光越过那婆子,一个如玉公子的翩翩身形便落入她眼中。
公孙衍!
顾玉青顿时心下大惊,他怎么会在这里?
公孙衍是骠骑大将军公孙牧的幼子,弓马骑射诗词歌赋可谓样样精通,尤其下的一手好围棋,再加上他眉目精致,面容俊俏,又有好的出身,在京城的贵女圈中炙手可热。
两世为人,顾玉青对公孙衍却知之甚少。只知他喜欢云游四方,到处找人对弈,素日并不常在京都将军府,更不参加各类宴席聚会,算是半个江湖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