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斯礼被他骂胡明翰的话,逗笑了但在极力克制后,说道:“留存好证据,可以一并提交给法院,让他多吃几年牢饭。”
朗闻昔平复了一下激动情绪,说:“把水给我,骂渴了!”
付斯礼将水杯递给了他,问:“那……能不能说一下为什么要让你的两个保镖去改视频?”
朗闻昔叼着吸管,看了一眼付斯礼,清了清嗓子说:“其实,这次决定回国做巡展的其中一个目的就是揪出这个变|态的,我们实在是不堪其扰了。我们下飞机收到纸条后,就猜到有可能这个变态会去偷画。纸条上不仅写着让我献身,还要说了一句‘你与画皆如马拉’。”
“马拉?”
“有一幅很有名的画,叫《马拉之死》。这个叫马拉的家伙死在了浴缸里,我看他是想我死在水缸里。”
“然后呢?”
“然后,我就让严续和阿佩伦去盯梢,果不其然就跟我们猜的一样。至于为什么换了监控的原因是,我们确实是不想让警方那么快查到画的下落,这样很可能会有替罪羊出来顶包,哪些盗窃的人一看就是受雇的,脑子也聪明不到哪里去,就是一群拿了钱办事儿的!我想抓的是这个变|态的现行,这样才能人赃俱获。”朗闻昔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他没有想到最后差点把自己也搭进去。
“这几个盗画的人,我们根本查不到丝毫的线索,根据胡明翰的供述,他是用比特币在黑网上雇佣的,这几个人现在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还有,你知道当时他把你……弄成那个样子的视频传到了暗网上直播间内,当时在线的一共14人。”付斯礼说道,他的手机中现在还留存着朗闻昔如同艺术品一样被禁锢在玻璃缸中的样子,颜色诡丽的染色长衫遮住了他的脚,如同一种美丽的海洋生物幻化成人形时的美丽。
“……会、会在网上曝光吗?”朗闻昔毕竟是半个公众人物,在这个视频中自己虽然是受害人,但多多少少心存芥蒂,因为自己当时被胡明翰扒得只剩条内裤后才套上的长衫。
“应该不会,这种暗网上的视频基本上是不会在大众的互联网上传播的。”付斯礼一边说着,一边取下钥匙串上瑞士军刀削起了梨子。
“那就好……还有……嗯……”朗闻昔吞吞吐吐起来,接下来的问题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什么?”付斯礼将切成一牙的梨子瓣儿递到了朗闻昔的面前,动作熟练且自然,“给,秋天多吃梨子不上火。”
“……就是,拍得我、丑吗?”朗闻昔接过梨子看向付斯礼的眼神,充满了认真。
付斯礼这次是真的被朗闻昔逗笑了,“不丑。”相反,很美。
“那就好,我怕泡水里脸会肿,不上镜。”朗闻昔心想着,千万不能丑,尤其是在付斯礼的面前。
“你现在倒是挺注意形象的。说吧,你还有什么没有交代的?”付斯礼眼神锐利地盯着朗闻昔。
朗闻昔思索了一下,说:“没了啊,都该说的我都说了。”
“需要我提醒你一下?”付斯礼一手撑在病床一手举着插了梨子的瑞士军刀,靠近朗闻昔。
“……你、咳咳……你是不是把我送你的‘食梦貘’眼珠子抠了?”朗闻昔垂着脑袋,眼神飘忽着不敢去看付斯礼。
“不问问我怎么发现的吗?”付斯礼盯着朗闻昔,像要将对方洞穿一样。
“怎、怎么发现的?”朗闻昔抬起眼睛,单薄的眼皮被他的大眼睛挤出了好几层双眼皮。
付斯礼压低了声音,慢慢地凑到了朗闻昔的耳边说:“在我亲它的时候……”付斯礼想起自己像个变|态一样亲吻他送他的礼物时,那种感觉又空虚又甜蜜。
朗闻昔讶异地望着付斯礼,心脏瞬间跳乱了节奏,这种若有似无的性|感是年少时不曾有过的悸动,他望着付斯礼近在咫尺的唇,慢悠悠地吐出勾人地情话,他咽了咽口水,脑海闪过了‘好想吻他’的想法……
“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付斯礼的眼神不由自主落在了朗闻昔有些干的嘴唇上。
“说、说什么?”朗闻昔发现自己明明在呼吸着,但却有种喘上气的感觉。
“算了,你别说了……”
“我……唔……”朗闻昔刚想接话,为自己辩解一下,没想到付斯礼直接吻了上来,堵住了他的嘴巴,付斯礼想吻他,想光明正大地吻他很久了。
他见朗闻昔迟迟没有张嘴,直接上手捏住了他的下颌骨,迫使他张开了嘴,当舌头碰到在一起的时候,付斯礼彻底失控了,像是要一次性找回十年的空白一样,迫切地寻求着感官刺激。
朗闻昔的心里是有遗憾的,遗憾自己为什么胳膊打上了石膏,他只能用另一只去搂付斯礼的脖子,努力地给他回应。
付斯礼,我知道你来看我的时候,偷吻了我。
日光洒落静谧在病房中,付斯礼捧着洋桔梗来探望他,他携着花香吻了自己。
他走时,他睁开了眼睛。
望着披上黄昏的白色花蕾,他们在爱情还没有结束前又一次奔赴了彼此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