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不再提买纸人的事情，他直接迈进了钱庄大门：“我觉得你这钱庄真很不错。。”

那老头瞬间明白了谢的意思。

它叹了一口气，然后一个大跳从柜台里蹦了出来，以一种五体着地的姿势扑到了谢脚下，伸手抱住了谢的大腿：“您就是我命中注定的老板啊既然您觉得这钱庄不错，那这祥丰钱庄就是您的了”

谢没什么反应，但本来就处于惊恐状态下的戚城文又被这突然扑出来的老头吓了一跳。

戚城文开始怀疑谢到底是不是人了……竟然几句话就能让一个鬼怪老头认主。

他的视线开始不自觉地往谢手腕上瞥，但谢已经走进了钱庄，从他这个位置看不到谢手腕的状态了。

不知道事情前因后果的戚城武倒没他弟弟那么震惊，他只是觉得这位督察局外聘的灵异专家简直太强了，就动了动嘴皮子，竟能让一个纸人鬼俯首称臣。

这老头昨天给他们送压缩饼干的时候看着还腿脚挺不利索的，今天居然能一下子从柜台里蹦到门口……好一个跳远冠军，谢先生真乃神医。

谢垂眸看着那个纸人老头，血色重瞳微微眯起，极具压迫力的煞气从他身上缓缓溢散开来，压的那老头有些神魂不稳。

“我这个人其实挺没耐心的。”谢轻声说道，“所以我希望我的手下能懂事一些，别光说不做。”

谢话音刚落，纸人老头瞬间从地上弹了起来。它就像一只灯光亮起后飞速窜走的大蟑螂，以极快的速度绕到了柱子背后，一手一个将那谢看中的‘纸人’拎了出来，扔出了门口。

那是两个女性纸人，穿着红艳艳的新娘纸嫁衣，也不知道原本这老头想把她们卖给什么人。

在脱离祥丰钱庄的范围内后，这俩纸人迅速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两个衣着时髦妆容精致的女孩。

她们一个穿着泡泡袖V领碎花茶歇裙，一个穿着方领复古白色连衣裙，留着相同的海藻般的精致长卷发，即使是姿势异常狼狈地跌落在地，看起来也像是一幅画一样。

戚城文见突然出现两个特别好看的女生，本来被吓得几乎缩进戚城武怀里的他连忙轻咳了一声，下意识地直起身体，整理衣服的褶皱，做出一副靠谱的模样。

不过他这孔雀开屏完全是做给了瞎子看，那俩女生刚脱离纸人状态，双眼无神，表情异常呆滞，明显是还没回过神来。

见四个受害者收集齐了，谢眼中血色渐渐褪去，恢复成了正常人模样。

他身上的异样虽然消失了，但钱庄里的血咒却没有任何消散的迹象。那些柱子上的血咒反而还分出来了一部分，如活物般钻进了纸人老头体内。

老头身体抖了抖，敢怒不敢言。

谢轻声问道：“你知不知道离开这里的方法？”

“当然知道啊”老头站起身，扶了扶自己的瓜皮帽。

这是嘴巴比大脑快，他话音刚落，就有些懊恼地一拍脑门：“不好意思啊老板，我说错了……您应该不是无启教的人吧？那估计用不了这个方法，无法直接离开这里。”

谢脸上并没有失望的情绪。他早就知道是无启教把他骗到这个鬼地方来，肯定不会轻易放他离开。

不过他猜的没错，这个灵异空间会出现，果然有无启教的手笔。他就说一栋普通鬼楼光凭死者怨气的话，怎么可能有如此稳定的灵异力量，弄出个这么稳固的灵异空间。

看着谢的脸色，老头有些拿捏不准谢的想法。他管理这个空间这么多年，都是其他鬼怪讨好他，还从来没有他讨好别人的时候。

哪知道今天突然出现这么个瘟神……

谢继续问道：“除了无启教教徒的离开方式，还有别的方法能离开这里吗？”

老头擦了擦脑门上不存在的汗珠，声音有些踌躇：“有是有，就是需要完成一些很困难的条件……”

第128章 指鹿为马

谢抬头看着站在摊子面前的人。

这是个有些简陋的糖画摊子, 只有一个移动小推车，推车上面的有块白色的大理石案板, 案板旁边是熬煮着微黄色糖浆的小锅。

钱庄的纸人老头说, 普通人想要从这里离开，需要完成几个很困难的条件。然后它就把谢五人带到了这个摊子前。

他们并没有离开这个小区范围。这个糖画摊子在小区中间区域的广场，除了糖画摊贩以外，还有其他的摊子, 像是卖零零碎碎纪念品的小贩, 胸口碎大石的杂耍……明明不是晚上, 但整个广场很热闹, 看起来就像是庙会集市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