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到村里的狗走丢了,又说到隔壁村最近莫名其妙丢了一大堆鸡鸭,谢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于是便问道:“姜爷爷,你知道村里一共丢了几条狗吗?什么时候丢的?”
听他问到这个,姜老爷子重重叹了一口气:“村里的狗都丢了,就在昨天,你们没来之前,应该是在半夜被偷的。”
“至于什么时候丢的嘛……”老爷子皱眉思索了一下,但实在是想不出具体时间:“村子里的人睡觉都挺早的,9点钟就睡了。我觉少,起来的时候是凌晨3点多,那时候我就发现家里的狗不见了。”
“然后没过多久就有两个县那边派出所的年轻人过来,要租住我们村中的房子,说是一会儿有其他执法队要带人过来。我们几个老头就没再管丢了的狗,先帮那两个年轻人收拾闲置的房子去了。”
姜老爷子抽了一口手中的旱烟,脸上的表情有些难过:“然后早上5点多,你们就过来了。今天白天,在你们睡觉的时候,我们村里的人在村里村外山上都找了个遍,也没能找到丢掉的狗……唉,一共8条,全都是看家护院的好手,养了好多年了,真是可恶的偷狗贼!”
谢敏锐地察觉到这个事有些奇怪,但他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应该没有什么偷狗贼会来这种偏僻的村子偷狗吧?从这村子开到最近的县城也得开两个小时,卖狗的钱都挣不出往返的油钱。
不是人偷的,那只能是鬼怪作祟了……要不然被铁链子拴的狗也不可能无声无息的失踪。
害人的鬼怪谢见多了,但他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出有什么鬼怪会害狗。
当然,也有可能不是鬼怪,而是山中精怪。谢感觉山魈野仙一类偷狗可能更靠谱一些,比如说刚修炼有成,需要食物什么的……
提起村里狗丢了这件事,姜老爷子心情一下子低落了下来,也不跟谢聊天了,只是埋头抽着旱烟。
就在谢想说点什么转移话题的时候,他突然听见了沉闷的‘咚咚’声。
谢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还以为是有什么人在敲门。后来再一想,不对啊,他们就坐在门口,有外人敲院门的话应该能看到。
敲门声是从屋里传来的。
谢转身看向里屋黑洞洞的门口。
里屋虽然敞开着门,但并没有点灯。从谢坐着的位置,只能看到屋内正对院门的那部分空间。
‘咚咚’声再次响起,和刚才的力道与频率一模一样。
可能是谢回身看屋内的动作幅度太大,他手上拿着的手机歪了一下。
正在看动画片的球球回过神来。
他见谢盯着屋里看,就奶声奶气地安慰道:“只是太奶奶在敲寿材而已,不用在意。”
谢还没说什么,坐在谢旁边的刘无庸就猛地抬起头来,一脸震惊地看着语出惊人的姜球球。
寿材就是棺材啊!小孩太奶奶躺在棺材里敲棺材?该不会是尸身入煞要起尸了吧?但这家门口没挽联,看起来也不像是办白事的样子啊。
刘无庸清了清嗓子,斟酌语句:“你…您太奶奶,躺在棺材里,呃…敲棺材?”
面对一个五岁大的小孩,刘无庸竟下意识地用了敬称。
啥家庭啊,没办白事居然还把棺材放屋里,棺材里居然还躺着太奶奶。
球球有些茫然地看着这个奇怪的大人:“太奶奶又没有死,为什么要躺在棺材里?”
刘无庸也很茫然:“那既然你太奶奶没有躺在棺材里,她为什么要敲棺材?”
球球觉得刘无庸提出的问题很奇怪:“为什么不能敲棺材?”
在刘无庸和姜球球进行车轱辘对话的时候,谢大概感应了一下屋子里的气息没有阴气,没有晦气,也没有煞气,球球家里并没有阴邪之物。
姜老爷子被球球和刘无庸的聊天内容吸引了注意力。
他哈哈大笑了起来,用粗糙的大手揉了揉球球的脑袋,对刘无庸说道:“我们这边只会把装死人的称为棺材,你这样子跟球球说,他不明白你想表达的意思。”
“客人你别害怕,刚才那敲击声是我妈在敲她的寿材呢。我们村里60岁以上的老人都会给自己打一副寿材,毕竟是自己死后要住的东西,自然要合自己心意打造。我也有一副。”
“现在不快晚上9点了吗?我妈她准备睡觉了。老太太一直都这样,躺床上的时候就习惯性地把手伸下到床下敲敲寿材木板,看看结不结实。毕竟在床下放了20年了,都已经养成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