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现在这模样,昨天应该又是和一群狐朋狗友喝得烂醉,难怪连他的电话都不接。
林二叔有点后悔,都怪自己以前只关注家里的生意,忽视了孩子的教育。林家这一代小辈除了老大家的林梓严,就没有一个中用的。
被林二叔当着谢的面训斥,林铖海憋屈得不行。
他看了看谢,又看了看表情异常严肃的林二叔,挣扎良久,最后还是没有勇气反抗自己父亲。
林铖海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哼哼道:“对不起,谢……谢先生,是我失礼了,不应该对您大呼小叫……”
他林大少在榕城横行霸道这么多年,何曾像现在这样低声下气过?更令人生气的是,面对他的道歉,谢这家伙竟然不躲不闪,甚至从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他。
“这是你儿子?”谢有些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林二叔轻轻叹了一口气,虽然不想承认,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谢沉默了。
这大概就是好竹出歹笋?
行吧,看在林家给了他七十万的份上,他不会计较太多。
犹豫了下,谢语气诚恳地对林二叔建议道:“还是给孩子找个班上吧,工作日一早就这么醉醺醺的,实在是有些……”
视线扫到林铖海睡袍下裸|露在外的两条毛腿,谢无奈地摇了摇头。
实在是有碍观瞻。
大概是因为刚才见到谢时有些激动,林铖海的迈步幅度又急又快……这就导致他身上的睡袍下摆开叉被撑开,内|裤一览无余,然而他自己却还一无所知的样子。
顺着谢的视线,林二叔也注意到了林铖海下半身那放荡不羁的造型。
一根青筋从额角弹出,林二叔血压瞬间就上来了。
眼看着林二叔那架势像是要抽皮带揍孩子,为了照顾这位前雇主的脸面,谢礼貌地跟他们父子二人道别,然后迅速按下电梯开门键离开。
他不想掺和进别人的家事,也没兴趣围观林二叔教训孩子。
相比于在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好好休息了一晚的谢,玄虚道长昨晚一整晚都没合眼。
因为他那些添乱的操作,林家人自然不可能像是给谢订房间一样也给他订一个总统套房。
玄虚道长舍不得花钱住房费高昂的五星级酒店,于是便在路边随便选了一个平价的快捷酒店,带着自己两个徒弟住了进去。
清晨微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玄虚道长的脸上,他被光线刺激得眯了眯眼。
短短一个晚上,他看起来像是一下子苍老十岁。
这一晚上他是越想越怕,恐惧仿佛凝成实质,死死压在心口,让他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
谢说的那些话变成了挥之不散的梦魇,一直他脑海中循环播放。
玄虚道长站在窗前,光线和阴阳将他的脸分成了阴阳两面,他眼中闪过一丝鱼死网破的阴狠。
不能坐以待毙,既然不知道谢什么时候会揭发他,那不如他先下手为强。
只要让谢永远无法说话,不就没有人能威胁到他了吗?
玄虚道长面目逐渐狰狞,浑身充斥着癫狂的情绪。现在的他哪还有最开始的那般仙风道骨的气质,活脱脱就是一个有暴力倾向的老疯子。
心中的恐惧全都转化成了无理由的怨气,玄虚道长现在可谓是恨毒了谢。
他这种人从不会从自己身上寻找问题,在他看来,他变成这样全都是谢的错。
是的,都是谢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