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猎等了等,“小季,不兴这么吊人胃口啊。”
季沉蛟微低下头,“觉得你会消失会逃,凌猎,你有‘前科’。”
两人都看着对方瞳孔里自己的倒影,半晌,凌猎说:“你太紧张我。”
季沉蛟喉结滚了下,想从凌猎手里挣脱出来,“手抬这么久,不酸吗?”
凌猎却说了句无厘头的话,“你第一次有男朋友,别扭一下,可以理解。”
季沉蛟刚开口,凌猎却吻住他。两人在热气腾腾的餐桌边拉扯,最后季沉蛟被凌猎按在桌上。
“其实不用这么紧张的。我能消失到哪里去?”凌猎抓住季沉蛟的衣领,将他拉起来,又在他心脏处戳了戳,“我在你这儿安家了,你想把我赶走,我都得赖着你。”
说完,凌猎向茶几走去,弯腰拿起一个东西。季沉蛟起初没看清那是什么,直到凌猎将它举起,绕到脖子后。
那是一把剪刀!
季沉蛟飞快赶过去,抓住凌猎的手,但还是晚了,凌猎“咔嚓”一声,剪掉了用橡皮筋绑住的小马尾。
季沉蛟怒了,“你干什么?”
凌猎这一刀剪得很没水平,橡皮筋剪断,头发披散,只有一半被剪掉,另一半还是原来的长度。看着像被狗啃了一口。
“哎呀都怪你。”凌猎说:“害我剪缺了。”
季沉蛟根本不明白他这是在搞什么,他伸出手,“还我。”
怎么可能还?季沉蛟反握着剪刀,藏到身后,“你剪头发干什么?”
凌猎见要不回来,也不急着要,蹲下,把散落的头发捡起来,毫不在意此时自己野人般的形象。
“这不止是头发,还是我的小尾巴。”凌猎说着晃晃头,乱糟糟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摆动,“现在我没小尾巴了。”
他拿起早就准备好的黑色细绳,将剪掉的头发绑起来,手往前伸。
季沉蛟:“?”
凌猎绕到他后面,将他没有拿剪刀的手掰过来,然后把头发放到手心,“你抓着我的小尾巴,我怎么都丢不了。”
这一刻,情绪像浪潮,在引力下翻涌、涨落,那些起伏的深色映在季沉蛟的眸子里。
他仿佛明白凌猎这怪异举动的目的。又不那么明白。
“我的小尾巴在你手上,我还能躲到哪里去?”凌猎贴近,嘴唇几乎和他的碰着,“夏诚实,看在我削发明志的份上,您好歹相信我一次?”
季沉蛟深呼吸,胸口堵着绵密的东西,像凌猎打过来的一拳。他还不了手,他输给凌猎了。
凌猎又伸出手,“剪刀,该还给我了吧?我不能拖着这一半头发去重案队啊。”
季沉蛟单手抱住凌猎,好一会儿才松开,“我给你剪。”
两人来到阳台,季沉蛟找来一张布,像模像样地将凌猎裹起来,然后握着凌猎狗啃一般的头发,仔细地一刀接着一刀。
“沙沙沙”
不久前的紧绷似乎在这细碎的声音中消弭,凌猎举着镜子,嘴又开始欠。
“你这不对吧?左边高了。”
“右边歪了歪了!”
“左边又高了!平衡啊平衡!”
“不对称啊夏诚实!你到底行不行?”
季沉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