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乐部的设备团队、席晚、专业安装团队都在,他们需要尽快出具对绳索的勘查报告,确定是老化、维护不当造成的事故,还是有其他原因。
俱乐部的老总愁眉不展,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如果报告出来,定性是维护不当,那他不仅要承担巨额赔偿,今后这生意也别想做了。
季沉蛟找到他,问他要往年的CD两级项目表。老总一边让秘书去找,一边抱怨自己运气不好,说这个横索桥以前连项目都不算,只是做给客人们玩的因为实在是没什么难度。今年D级的空中飞跃调整到C级,才把横索桥加进来,没想到就出了事。
季沉蛟在项目表中看到,凡飞连续参加了三年,各个部门分开参加,所以每年平均参加五次,女员工较多的部门通常选D级,男员工较多的则是选C级。
去年,工程师中心选的是C级,今年却降级选了D级。
季沉蛟仔细一对比,C级的空中项目全部有安全绳,而D级的横索桥却没有。
“选什么项目是你们建议,还是客户自己选?”
“都是他们自己选!”
季沉蛟一个电话打给梁问弦,让去凡飞问问是谁决定选定D级,为什么男员工这么多的部门,不选C级?
凡飞现在整个公司的气氛都很紧致,有死者家属在楼下拉横幅示威,工程师中心的工作几乎停摆。
“应该是他们自己商量决定的,我这边只负责拨款、联系车。”HR很焦虑,“要不您去问问赵皆?去年也是他带队,他有经验。”
赵皆住院了,和小欢等人一同接受心理治疗。他穿着病号服,比在山上时显得瘦削苍白。听到梁问弦的问题,他愣了会儿,说:“公司是想让我来负责吗?”
梁问弦说:“事故原因还没有调查清楚,所以还不到确定谁来负责的时候。”
赵皆凄惨地一笑,“但公司就是这个意思吧?本来这种户外扩展是人力资源的事,怎么都不该由我来组织。人力想甩锅,我只能接着。你说的C级D级,这个是我定的。我没有详细去看项目,也没注意到横索桥是唯一不需要安全绳的空中项目。如果我知道横索桥会出事,我一定不会选D级。”
梁问弦问:“你们部门男员工更多,为什么不像以前那样选C级?”
“男员工多,但不代表没有女员工。我们不能只看到男人,忽视女人吧?”赵皆叹气,“去年我和你想法相同,觉得新员工基本都是男的,选C。但是去了才发现,C级的有些项目女士做起来真的不轻松。再加上今年我们还有个特别胆小的小欢,所以就选了D。”
梁问弦把这边的问询结果告知季沉蛟时,山上的勘查也出了初步结论。
绳索并没有老化,但在与钢圈钢条连接的位置有许多刻痕,有人在人们上桥之前,用锐器切割过绳索,致使绳索无法承受原本能够承受的重量。
这不是事故,是犯罪!
俱乐部上下哗然,从老总到保安都愤怒不已,老总更是激动又愤慨地指责:“卡特想要搞我!肯定是他们干的!”
卡特是这群山中的另一家户外俱乐部,比较新,打的是外国旗号,招了不少外国教练,项目大多非常刺激。虽然成立得比较晚,但上升势头很猛。
凌猎盯着勘查报告,“这个暴脾气老总,他怎么不想想,竞争对手的人想要到他的地盘上搞破坏有多麻烦?”
季沉蛟抱臂靠着桌沿,“人为破坏,重点是人,俱乐部的内部人员、凡飞的人最可能作案。”
凌猎抬头,“你怀疑谁?”
季沉蛟说:“死的伤的都是凡飞的人,凡飞没上桥的五人嫌疑最大。尤其是那个带队的赵皆,还有情绪特别奇怪的小欢。六名随行工作人员当然也要调查,但是他们是随机指定的,作案可能相对较小。”
凌猎说:“谁给工作人员抽烟,谁的嫌疑就大。”
俱乐部老总动作比重案队还快,认定是竞争对手想要搞死他,居然再次报警,直接将所有员工都关在山上。项目区并没有监控,但出入口有。监控显示,近期没有员工、客人之外的人进入,卡特的人进不来,那就只能是在内部找人动手。
但查来查去,没有员工承认收钱动手脚。
季沉蛟将老总叫到一旁,“你这是在警方面前搞非法拘禁。”
老总吓一跳,“那怎么办?我总得把人揪出来吧!”
季沉蛟:“你先去把陪同进行项目的六人给我找出来。”
不久,老总就把人带到了。大家都垂头丧气,他们是被责难最多的人。
季沉蛟问了些上横索桥之前的问题,然后才提到烟:“我听凡飞的人说,他们上桥后,你们没有陪同,而是在一旁抽烟?”
“是他们说可以自己过去,不需要保护。而且我们也只是抓紧时间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