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猎海豹鼓掌,阴阳怪气,“季队长了不起,太会生活了!”
季沉蛟:“。”
“案子都没破呢,冰箱就买好了。简直是现代版的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
季沉蛟气得肺痛,“你好好看看里面放的是什么!”
凌猎:“我看了啊。”
“是什么!”
“冰淇淋,雪糕,冰块。”
“它!们!是!我!吃!的!吗!”
凌猎眨眨眼,看看季沉蛟,又跑回冰箱,拿出一只小奶牛,“好像是我吃的?”
季沉蛟服气了,“那你还阴阳我?”
凌猎笑逐颜开,“哎呀,原来是给我买的!季队长大气,季队长万寿无疆!”
季沉蛟拍开他的脸,回到座位上,暂时不想和他说话。
凌猎坐在靠椅上滑过来,“消消气消消气,我们的好小季。”说着,还很不客气地在季沉蛟背上拍了拍。
“起开。”季沉蛟现在烦他,“少对人民警察动手动脚,告你袭警。”
凌猎拍拍胸口,“那你来袭,我不告你。”
“……”
凌猎见好就收,赶紧借花献佛,给季沉蛟也剥了一支小奶牛。
案件调查似乎陷入了停滞,傅顺安不承认与陈香里有任何超越友情的关系,陈香里拒不配合调查,沈维不承认和傅顺安有交情,卢飞翔和沈维不承认见到牟典培的百.草.枯,曾姝也不承认卢飞翔退学有隐情。
但凌猎和季沉蛟都不怎么着急,因为查到这个地步,很多时候打的就是心理战,有的人的心理防线已经一溃千里,而一旦打开一个缺口,其他堤防也会被连带击溃。
凌猎将自己和季沉蛟的雪糕棍子扔掉,躺在靠椅上闭目养神,“曾姝有良知,她不是那种十恶不赦的女孩儿。我猜,当年的事,她也没想到会发展到那种地步。”
季沉蛟说:“如果你猜得没错,那她明后天应该会主动上这儿来。”
曾姝回家后,将自己关在屋里,母亲很是担忧,几次敲门。夜里,她终于走出来,平静得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母亲赶紧让保姆做了一桌子菜,一家三口坐在餐桌前。
曾姝记得很小的时候,家里曾经拮据过,但那是很久远的记忆了,自从她有了攀比的意识,父母给她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她读的是重点高中里的国际部,穿的是名牌新款,十八岁拿到驾照,父亲就送了她百万名车。她交了同是富裕家庭出身的男朋友,说好在国内读完本科,就去国外享受人生。
她几乎没有过过苦日子,也看不到别人的苦日子,但今天那个叫凌猎的人,却让她看到了她一手造成的苦日子。
“爸,我们家以前也穷过吧?”曾姝看着头发花白的父亲。
父亲愣了下,女儿从来不说这些,是因为又要离家了吗?他开始讲起和妻子白手起家的经历,他们从小镇出来,读书改变了命运。说到动情处,父亲眼里已经有了泪花,叮嘱曾姝回学校之后要珍惜受教育的机会,因为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高等教育,他们辛苦一辈子,就是为了让她有机会,并且衣食无忧。
曾姝低下头,擦拭眼泪。
这一顿像一场久违而温馨的家庭聚会,父母很高兴,他们的女儿终于会体谅、关心他们了。
曾姝回到卧室,一宿没睡。次日,父母去公司之后,她长久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终于下定决定去市局找凌猎。
问询室,凌猎将一杯冰水放在曾姝面前,“你果然来了。”
比起昨天,曾姝冷静许多,没有化妆,眼睛有些红,“卢飞翔退学,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