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来了。
结果竟然真是她怀疑的那样,朝简没跟陈仰说他的死。
朝简想等到什么时候?他自己怕疼就捂着那块烂肉不挖,也不管陈仰会不会被那块烂肉害到。
那是前世的因,今生的果,逃是逃不掉的。
陈仰必须知道一切,并且直面它,而且他还得拉着朝简一起跨过去。
没人将陈仰往前推一步,那她就当这个恶人。
反正对朝简来说,她就是恶人。
不只是她,陈仰身边的所有人他都厌恶,他这种畸形病态的感情不知道什么时候戳穿了陈仰的心脏。
朝简把自己变成一座牢笼,死死困住了陈仰。
香子慕的嘴边浮起一抹凉薄的笑容,她嘴里的话化作一把利刃,戳进朝简的烂肉里,狠狠一挖。
“是我,”香子慕再次迈开脚步,她向陈仰走来,“我找回了你的头……”
一股鲜红喷到了陈仰的外套上面,有几滴落在了他的脸上。
朝简吐血了。
陈仰想说什么却失去了语言能力,他只是胡乱抚摸朝简的脸跟头发。
朝简去德国治疗了那么久,折磨得没了人样,他好不容易控制住病情回来了,眼下却又要发病了。
陈仰不想这样,他半跪着把朝简抱在怀里,给了他能给的拥抱和港湾。
朝简的呼吸粗而吃力,自责和苦痛锯着他的神经末梢,他抽搐着干呕了好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