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东想起了自己被幻境折磨到崩溃的画面,那是他在东街垂死挣扎,活得不如地沟老鼠的几年,无限循环。
他妈的,简直恐怖到了极点。
向东起伏的背脊上那层热汗变成了冷汗,他叉着腿往楼梯上一坐:“陈仰的幻境里会是什么?妹妹的死,还是他自己出事?”
“这两个,不论是哪个,都能让他去掉半条命。”向东按着打火机,喃喃道。
画家站在浓郁的消毒水味里问:“他有妹妹?”
“听说的,没见过,”向东烦躁的抠了几下头皮,“妈得,什么几把幻境,怎么还没出来?”
画家不认为陈仰有危险,他走过了四个任务,又有人长期对他一对一的训练。
即便是首次单独行动,那也不会死在里面。
出来是早晚的事。
“陈仰是不是第一次被拖进幻境?”向东徒然拽朝简,大声吼道。
朝简的药瓶脱离了手掌,从楼梯上咕噜咕噜滚了下去。
他愣愣的看着,瞳孔是散着的,没有聚焦。
向东的面色骤变,他又吼又动手,这家伙竟然都没发疯,说明被他说中了,进入了过度焦躁后的行尸走肉状态。
画家摘下一次性手套,仓白的手理了理耳边的发丝,他把手套戴回去:“第一次啊,那有点麻烦。”
向东想,何止是麻烦,根本就是灾难。
他楼上楼下的跑了一通,喘着气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坐下来:“我们怎么没进去?”
画家说:“可能你我内心的弱点不符合这只鬼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