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还有什么事、什么人值得依托?
余生坐在出租车里,任凭从发梢滴落的水珠连成串,一缕缕地淌进脖子里,却懒得去擦。
脑子里的神经在跳着跳着疼,仿佛察觉到什么,都在蠢蠢欲动,跃跃欲试,像是急于制造某种事端,引发某种轰动。
“到sin找我。”临近目的地时,余生给慕西泽发了条消息。
慕西泽看到后也未多问,结束手头的事,直接驱车赶来。
不过,当他一路快马加鞭赶到sin地下一层的酒吧时,却发现这里连灯都没开,偌大的厅里昏暗一片、空无一人,唯独吧台边上幽幽透出些许光亮,映衬出一坐一站两个隐隐绰绰的人影。
慕西泽放缓脚步慢慢走近,到很跟前了,才看清楚站在吧台后头的人是连叙,而伏坐在吧台凳子上摇摇欲坠的则是余生。他面前已经摆了两个空的洋酒瓶,手中还虚虚晃晃地握着一个。
“西泽哥!”连叙看到慕西泽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边拼命用眼神朝余生身上暗示着,一边声音低低地说:“你帮我劝劝三哥吧……他喝太多了……”
“你不要命了?”慕西泽坐到余生旁边的凳子上,抓住肩膀把他上半身提溜起来,“池霄飞的事我听说了。虽然很遗憾,但据我所知,你跟他的关系还没亲厚到这种地步吧?”
余生此时的神色已有些迷离,眼神懵懵懂懂,像刚睡醒,半睁不睁地哑着嗓子反问一句:“亲厚?你说谁和谁……亲厚?”
慕西泽不禁叹了口气,似是不愿跟一个喝多的人纠缠,没有再沿这个话题说下去,转而问道:“聂组长呢?他放心让你一个人跑来喝酒?”
“聂组长……?”余生喃喃地在嘴里咕哝几遍,突然眼睛一亮,挺直腰杆抓住慕西泽的手臂大喊一声:“聂倾!对吧?你说的是聂倾……你为什么要说聂倾?你凭什么要说聂倾??只有我”余生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鼻头,“只有我,才可以说聂、聂倾”
“好好,你说。没人跟你抢。”慕西泽有些无奈,试图去夺余生手里的酒瓶,没想到余生看到他伸手,瞬间将酒瓶握得死紧,慕西泽拽了两下愣是纹丝不动。
“这个也不行!”余生警惕地盯着慕西泽,突然又将酒瓶塞进怀里,紧紧抱住,一字一顿地重复一遍:“这个,和聂倾,都不许抢。”
慕西泽忍不住想笑,“你家聂组长要是知道他跟酒瓶子一个级别,大概会深感欣慰吧。”
“‘你家’?”余生歪着脖子怔了怔,眼泪忽然毫无征兆地从眼眶中淌了下来。
“已经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