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倾放下手机看了眼窗外,雨流如注,他禁不住去想刚才余生被雨淋着是什么感觉。
冷吗?
伤口是不是也被沾湿了?
还疼吗?
会不会发烧……
不行……
不能这样下去。
聂倾察觉到自己又开始不由自主地去想余生的事,便用力晃了晃头,仿佛这样就能把他赶出脑海似的,然后又进洗手间用凉水洗了几把脸。
不想了。聂倾对自己说。
他必须要给自己一个喘息的机会,不能时时刻刻都被余生牵着鼻子走。
余生就是吃定了他。但是凭什么?凭什么他总是退让更多的那一方,这样太不公平了。
聂倾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看到自己脸上那既难过又不甘的表情,还有尽管已经极力掩饰却仍无法完全藏起的焦灼与担心。
可是就算再担心,聂倾也决定不去主动找余生。他知道连叙一定会尽心尽力地照顾好他,所以没什么不放心的。
聂倾这样想着,强迫自己用力闭了会儿眼,又猛地睁开,总算感觉精神好了些。
罗祁大约在二十分钟后赶了过来。
“组长!”罗祁进门时浑身淋得跟落汤鸡一样,好在他穿着雨衣,那些个水珠就沿着那光滑的塑料表面一股脑地滑落在聂倾家门外的瓷砖地上,积成一小滩浅浅的水洼。
“组长,我把雨衣挂在外面的栏杆上可以吗?”罗祁动作利落地将雨衣从自己身上扒了下来,伸长胳膊将它拎远了些,看着聂倾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