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他的话来说钱大志的行为只能用一个怪字来形容。

钱大志一家在26号晚上六点十五分到了洗浴中心。但因为洗浴中心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而且是先洗浴后结算,只要不涉及到开房间,不去休息大厅,是不需要登记身份证信息的。

工作人员说当时钱大志脸色阴沉,领号牌的时候显得极不耐烦,不像是出来消遣娱乐的。

在一个小时后钱朗就匆匆从出口出来了,说是有急事,把自己的结了,结算时用的是现金。在停车场的监控里显示他到停车场,在自家车旁边和一个男人聊了两句,就坐进副驾驶位置。那个男人戴着帽子看不清脸,看身形倒是和钱大志挺像。

晚上十点零五分,左玲也离开了,离开时还精心打扮了一番,监控里看她的脸上一直笑着的。她离开洗浴中心后直接打车,根据司机的描述,她是在郊区附近下的车。他还在奇怪一个女人深更半夜跑到那里做什么,还特别在那儿停了一会儿。直到看见一辆越野车过来,在她身边停了一会儿,她和车里的人说了什么,然后跟着上了车。司机这才放心离开,可惜天黑他没有看查清楚越野车的颜色和车牌。

这之后一直到凌晨二点左右,钱大志突然在火龙浴里大吵大闹,大声咒骂,把在那里休息的几个客人吵醒了,闹得还差点打起来。不过据当时的工作人员说,他的神情太骇人了,那几个被吵起来的客人最后都躲了,以为他发了神经。

然后他又在整个中心来来回回找了两圈,见人就问看没看见他儿子。这么闹腾惊动了值班负责人,他建议钱大志打个电话,或者干脆报警。

据值班经理形容,当时钱大志就像看见怪物似的看他,接着就没声了,也不再找人,自己躲在一个角落里,还把过来关心的工作人员给赶跑了,谁也不让靠近。

工作人员本想报警的,但因为钱大志是这里的老顾客,另外值班经理担心闹大了影响生意,就让他们多关注他点。

到第二天,火龙浴的工作人员再没见到钱大志,还以为他已经离开了。谁知到第三天中午,钱大志又突然冒出来,一路从男浴跑进大堂,衣衫不整地冲出洗浴中心,也没有结算,还穿着洗浴中心的衣服和拖鞋。

监控显示他在停车场转了一圈,像是在找车。被洗浴中心的人拦住的时候很暴力地把人推开,力气大的惊人。

根据时间推算,那之后他应该是直接回了家去找东西。

袁彻靠在光亮整洁的厕所门板上,听着顾华宇的调查结果,手指不规律地敲打着门板。

这边汇报还没结束,两个无视禁用标志的“违规”人随着急匆匆的脚步声跑了进来,旁边的门被打开,进去一个人,另一个人来拉了拉袁彻他们这扇门,没有拉动。

外面的人像是很急:“靠,里面有人。哎你快点,我憋不住了。”

刘灵玲拿着手机,站在袁彻身边,听着隔壁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放水声,脸上泛起红晕。

她再怎么像女汉子,毕竟还是个女人,在男卫生间里和一个男人共处一室也就算了,还要经受这种“荼毒”,除了尴尬还是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