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然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然后像个过来人一样安慰着:“人走了,心还在,常联系就好了。”说着手还在袁彻的肩膀上拍了拍,不但拍,还顺手捏了一下袁彻坚实的肌肉。

袁彻盯着停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刚咬一口的面包含在嘴里停止了咀嚼的动作。

他抬眼看着对面柯然的脸,那张脸上此刻正摆出来无比真诚,没有任何除了轻松愉快以外的其他表情。

又停格两秒,袁彻才在面包快要从嘴里掉出来的时候及时咬住了,他仔仔细细地看着柯然的每一个动作,眼神中带着疑惑。

柯然怎么不排斥和人接触了吗?怎么开始动手动脚的,还这么自然,像是他一直如此。

难道是今天中午救吕益柔的时候让他破了戒?没道理啊,如果真的是洁癖或者是生人恐惧症,怎么会说改就改得掉的?

袁彻脑子里冒出来无数问号的功夫,他的的电话响了起来,是技术李打过来的。

袁彻把自己手里的面包连着袋子丢在仪表盘上,拍打了一下手上的面包屑接通了电话,打开免提:

“有什么好消息?”

“你刚才发过来的三张照片我对比了一下,照片里的三个人看上去不一样,但从肩膀宽度,身材比例,身体曲度等数据对比显示其实是同一个人。还有那个在树林里戴帽子的男生和影院里的女人比对不是一个人。戴帽子的和这三张照片是一个人。不知道你们听明白没有。”

技术李说话的功夫,柯然把手机里那三张出入吕益柔家的照片递到袁彻眼前,袁彻的眼球盯着照片里从外表看上去完全不同的人,似乎想到了什么。

“明白明白。谢了!”说完电话还没挂断就拿过柯然手机仔细看了又看,然后抬眼看着一直盯着他的柯然,眼神却没有聚焦在柯然的脸上,而是凝神思考:

“如果孙一柳是个变装达人,那他离开学校之后,再变装回到学校袭击刘艺就不是不可能了。”说着他把手机里的照片发给刘灵玲,附上一条信息之后,身体靠在椅背上:

“这么说,那个曲静家邻居看到的曲静,吧乐乐酒吧员工看到的曲静就是他变装来迷惑我们,混淆作案时间的。难道他早就给自己安排好后路,为的是自己有不在场证明吗?还是这么做是为了给吕益柔制造不在场证明?”

柯然吞下最后一口面包,安静地听袁彻分析,听到最后一句突然像被通上220伏电一样窜了起来,手里新打开的一盒奶被他挤得冒了出来洒到裤子和衣服上,喷射出来的奶还跋山涉水地跑到袁彻的干净衬衫上:

“吕益柔!”

袁彻着实被他这一惊一乍吓了一跳,差点跟着跳起来。只见柯然眼睛睁得大大的,嘴角的面包屑直掉,伴着一些白色的旺仔牛奶就像个吃奶的孩子。猜想柯然想到什么关键的问题,他没顾上自己被波及的衣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