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拿着点菜单子走了。
服务员一走,邢朗就放下酒水单,看着魏恒问:“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不想在这儿吃?那我们换一家。”
邢朗雷厉风行的就要把服务员叫回来,被魏恒连忙阻止。
魏恒把他抬起来的胳膊按下去,低声道:“我想在这里吃饭,别换了。”
邢朗很纳闷:“那你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
听他这么说,魏恒才察觉刚才他把情绪外露的太明显,竟被邢朗看出来了。或许他并没有把心里那点酸意流于表面,只是在邢朗面前,他过于透明而已。
魏恒避开他询问的眼神,环顾一圈四周,打了个擦边球:“你以前来过这儿吗?”
邢朗刚想说没有,话到嘴边忽然间就看懂了魏恒闪烁不定的眼神,心下恍然:“你是想问,我带海棠来过没有?”
魏恒不说话,扭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此时此刻邢朗极大的被他取悦了,笑道:“没有,我也是第一次来。”
既然都聊到了海棠,魏恒觉得有必要把一些问题弄清楚,于是低头酝酿了一会儿情绪,双手圈着杯子习惯性的放在腿上,开口前先清了清嗓子:“你跟她都说清楚了吗?”
服务员端上一个赠送的小食盘,邢朗谢走服务员,拿着牙签扎了一块色泽诱人的炭烤牛肉,才道:“说清楚了,就在我爸过生日那天。”
说到这儿,他想起魏恒并没有参与当天的生日宴,抬头冲他一笑:“就是你闯进我家,向我表白的那天晚上。”
魏恒的眼皮子一抬,裹着寒气的眼刀朝他飞了过去。
邢朗见好就收,接着说:“那天我爸过生日,我们家老太太把她也请过去了,正好趁那个机会,我就把话跟她说清楚了。”
他停了停,补充道:“她对我也没意思了,是我们家老太太缠人。有什么话当面说清楚,以后大家见面还是朋友。”
魏恒微微眯着眼,侧着头,一脸孤疑的从眼角处瞄他,心说海棠很明显是对他被迫忘情,以后见了面,也就邢朗还拿她当朋友。
邢朗吃了一块肉,觉得味道不错,又扎起来一块递给魏恒,一抬眼看到魏恒的表情,当时就乐了,笑道:“你现在瞪眼瞪的特别可爱。”
魏恒跟他僵持了一会儿,才低头咬住送到嘴边的一块肉。
邢朗扔下牙签,看了看手表,道:“我翘了指挥中心的一个会跟你出来约会,结果聊我前女友聊了十几分钟,咱能聊点别的吗?”
魏恒点点头,如他所愿换了个话题:“这两天周司懿有什么动作?”
两天前,警方在湖边别墅扑了个空,勘查组也没有提取到江雪儿在别墅里存在过的任何痕迹。周司懿只能被无罪释放。
听他说起周司懿,邢朗就想起周司懿离开警局的那天晚上,和他握手道别的那一幕。
当时周司懿依旧是那么镇定自若,风度翩翩,甚至对他道了一声辛苦。但是邢朗却清清楚楚的看到他对警方的嘲弄与不屑。
周司懿在笑,却不是写在脸上的笑,而是他的眼神在笑,他的眼神在肆无忌惮的向警方挑衅,势在必得的宣告对赢得这场战役的决心。
也正是他的这个眼神,让邢朗笃定了他就是江雪儿失踪案的唯一嫌疑人。
但是,警方没有证据。
邢朗道:“这几天我派人盯着他,他要么出去和朋友聚会,要么待在家里,没有异常行动。”
魏恒垂眸无言,许久才道:“盯紧他。”
他转头看着夜幕下奔忙的车流和人群,雪一停,积雪就被踩脏了。清洁工挥动着大扫把在铲雪车到来之前清除着落满脚印的污雪。
刚才这场雪还是那么的纯洁,浩荡,招人喜爱。现在却沦为了行人脚下的一滩滩污水,每个过路的行人都对它们避之不及。
雪停了,脏污就出现了,而那些污迹,必定需要人清除干净。
魏恒道:“这两天太安静了,我总觉得明天会有事发生。”
邢朗一向信任他所有有依据和没有依据的‘感觉’,但是现在他巴不得魏恒少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