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夏以沫来得及想明白这些,船舱里突然一亮,火红的光亮就这么从旁边的小窗照了进来。
耳边传来贝拉沉稳的呢喃声,“好像出事了呢!”
透过小小的窗户,外面的整片天空都被染红了,隐约的还能听到震耳的轰隆声。狭小的船舱里,亦是被那火红的光亮照亮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贝拉的话,还是因为那震耳的轰隆声,夏以沫的心,悠的抽痛了。
明明已经让自己冷静来了,可现在她的心却突然烦躁不已,很乱,也很痛。是因为要和凌穆阳分开的原因吗?
算起来,他们才刚刚结婚没几天,他们甚至还没有举行婚礼,就要这样被分开了。
凌穆阳会找到她吗?
透过小窗看向那被染红了天空,她想到了凌穆阳,他是不是也跟这已经一样,也在仰望着星空呢?
自然的,她不知道的是,在同一片星空的同一片海域上的另一艘船上,她思念的男人,亦是同她一样,正抬头痛苦的看着那被染红了的星空。
借着这外面照进来的光,夏以沫见到了蜷缩在角落的另外五个女孩,虽然没能看清楚脸,但从他们的穿着和小心的姿态能看出她们的年龄并不大。
她突然想起之前贝拉说的话,另外的几个女孩,或许是自愿被卖。先前她或许不是很明白,但现在她算是清楚 了。
每个人出生不同,所要面对的自然也是不同的。或许是因为家庭困难的愿意,她们选择了用自己来换取钱财,换取家人安稳的生活,也为自己寻得一条出路。
听贝拉说起,她们现在是被关在最底层的船舱里,所以相对比较安静,就算上面真的发生什么,他们也不会听得到。
通过贝拉,得知了一些事情后,夏以沫就没再继续出声,她安安静静的靠在一边。
虽然她很感激贝拉在一定程度上帮助她解决了困扰,但不代表会信任她。
在这种陌生 的环境,身边的人都不认识的情况,她不会轻易信任任何人。所以,她更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能让他们看出什么来。
“难道你就不好奇我们会被带到什么地方去?不想逃走吗?”许是她太过安静,贝拉忍不住问道。
黑暗中,夏以沫抬了抬眼,随后又将头埋在臂弯里,无力说道:“现在是在海上,我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能逃到哪里去?”
她的声音清清淡淡的,带着浓郁的自嘲,不知道是在嘲讽贝拉还是自己。
贝拉愣了,继而勾了勾唇,心底暗自赞赏了句,有趣。
或许是觉得再问去她也不会回答,索性的她也不问了,学着夏以沫的样子,懒懒的靠在墙壁上。
“你跟她们不一样。”她夜间的视力极好,所以看得清夏以沫现在蹲坐的样子,自然也清楚她刚刚不是因为负气才那样说的。
夏以沫扯了扯嘴角,没有回答她的话,她不知道贝拉口中的她指的是这里其他的女孩还是其他的谁。
但是,她敢肯定的是,贝拉这个人肯定不简单。她是因为之前听凌穆阳说起过一些事情,所以才能在遇到这种情况如此镇定的分析情况。
虽然她没有看清楚贝拉,但凭她的这份胆识,便也能猜测得出来,她必定不简单。这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孩能有的胆识……
对于她的态度,贝拉也没有太在意,或者是觉得她不礼貌,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然后也将头埋在双膝间。
与她们所在的狭小阴暗不同,在游轮的上面,此刻灯火通明,内部装潢奢华张扬。
游轮的大厅里,一名身穿劲装,脚踏军靴的男子如松一般的站立着,白炽灯光他那古铜色的肌肤隐隐泛着一丝光亮,他厚实的唇紧抿着,那如鹰般的 双眸直视着前方。
“好了,好了,别看了,以后我保证小心。”这时,子里响起一声轻挑的声音。
声音是从正前方传来的,只见前方一男子懒懒的靠在身后的沙发上,身上随意披了件丝质的睡袍,露出 他那结实的腹肌,上面还盘踞着一条刺青的大蛇,一边胸膛上那锋利的牙齿甚是吓人,他的前后各有两名仅能遮住关键部位的女子,一左一右为他按摩腿和手臂。
男人一手端着高脚杯,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透过鲜红的液体看去,却是那般的诡异。
他嘴上虽然那样说着,可脸上却看不出一丝的悔意。
听了他的话后,陈宏庆抿着的唇此刻抿得更紧了,他沉默的看了他一会儿,才慢慢地开口说道,“ 以后不要了。”
闻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蓦地停了动作,他嘴角的那抹弧度瞬间散去,目光阴狠的扫向他,“够了。”
他徒然变得凛然的气势,令前后四位衣着清爽的女主浑身打了一个寒颤,但也只是片刻,一瞬间之后,便泰然自若的继续手上的动
作。
见他只是抿唇不语,陈俊峰顿时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
他抬脚将脚边的两名女子踢开,猛地站了起来,手腕一抬,大半杯酒入喉后,他淡漠说道,“我不希望以后再听到这句话。”
见他站起来,伺候他的女人,很自然的拿过挂在一旁的风衣为他披上,然后不等他吩咐,默默地退了出去。
几人都是长期跟在他身边的女人,所以很清楚他的脾气,这种时候,自然不会去触怒他。
陈俊峰缓步的走到陈宏庆身边,却是没有看他,而是看向船舱外的天空,原本漆黑的星空,此刻被染成了红色,甚至是整片海域都被染红了,可想而知那个地方的火势有多大。
他们不是第一次来中国了,可没想到这一次竟然会被发现了。
不过还好他们及时发现,并且逃走了。
他们逃离时,他在船舱里放了感应炸弹,只要走进那个范围,在规定的时间还没发现拆除,就会立即引爆。
“那些人都检查过了吗?”想到他们弃船而逃,陈俊峰顿时觉得怒火中烧,手掌一个用力,手中的高脚杯应声而碎。
听到他的问话,背对着他的陈宏庆依旧面无表情,仿佛听不到他刚刚的威胁似的,“一切正常。”
陈俊峰转身看了他一眼,继而展颜一笑,越过他,慵懒的打了个哈欠,“近日天气很好,是游玩的好时机,明天我要在船上开arty。”
目送他离开后,陈宏庆这才慢慢地转身离开,找来管事,吩咐他安排明天的arty。
待所有人离开之后,陈宏庆独自一人背着手站在甲板上,吹着晚间的海风,他抬头看向他们来时的方向,虽然火光已经灭掉,但若有心,还是能隐约看到海面上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