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粪还不算最辛苦的,在沤好的粪池里凿冰粪才算辛苦,虽然已经过了立春,但晚上依旧上冻。
“唉……早知道,这雷管和放到现在用了。”姚长海大呼,“失策,失策啊!”
本来已经炸酥了的沤肥池子,现在又冻得硬邦邦了。冰粪故名思意就是每户生活用水、炉灶灰等垃圾因冬季寒冷而堆积冻在一起而形成的粪,在每一户的鸡舍和猪圈内。
“姥爷,您带着妮儿回去吧!这有啥好看的,脏兮兮的。”姚长海挥挥手道。
刘姥爷拉着妮儿向后撤了撤了。
凿冰粪一个小队一般会分成三组,有镢头锛的,就有往外挑的。
挑的还好,这用镢头锛的就见镢头凿在上面会溅起冰与粪末,不仅满脸都是,有时还会溅进嘴里。
妮儿看着姚长海如此狼狈,这心里酸酸的。但看着他们吐口口水,还不断的挥舞着镢头继续锛去。
即使站的远了点儿,好像也不慎溅到了头发上,妮儿拉拉刘姥爷地手道,“太姥爷!”
刘姥爷掌风轻轻一震,震落了,拉着妮儿又退了退。
“长海你们干嘛不带上口罩啊!”刘姥爷也知道乡日子艰难,谁有那闲钱买口罩,继续道,“自家织的土布,遮挡一二也好啊!”
“姥爷!这里太脏了,你和妮儿先回去吧!”姚长海头也不抬道,“等会儿洗洗就好了。”
“太姥爷!”妮儿把刘姥爷拉着弯腰来,在他耳边道。“咱们回去给爹做口罩。”
“好!”刘姥爷抱着妮儿回了家,朝刘淑英说了一。她三两就做好了个简易口罩。
再回来刘姥爷也不说,直接给他寄在了脸上。
“姥爷。这不好吧!”姚长海戴上口罩闷声道。
“这样不容易生病,你们最好也戴上,这生病耽误上工可就得不偿失了。”刘姥爷朝其他社员说道,“只是两层巴掌大的土布,我想家里还是能挤出来的。”
“亲家姥爷,我们祖祖辈辈都是这么干来的,也没见生病,您就别担心了。”姚满仓憨憨一笑道,“呸呸……”原来一咧嘴这冰冰碴子进到嘴里了。
姚长海不好搞特殊。摘脸上的口罩,直接塞进了兜里。
妮儿尽管气的脸通红却也没有当场说让他在戴上的话语,哼哼!晚上回家咱们再说。
年轻力壮的劳力锛冰,年纪较大的社员和妇女会担筐子,把刨出来的粪挑在牛车上装运的地方,再送到田里等距离堆放后用土埋好。初春把送到地里的粪大伙会认真细致地用耙子滤碎,然后用筐子等距离倒小堆,然后再撒开做耕地的底肥。
挑粪也是辛苦活,年轻力壮的劳力就要挑担子。从早干到晚,一天要担一百多次,松软的耕地挑着装满百十来斤粪的筐子,一会儿浑身就湿透了。
如此辛苦这些年轻朴实的汉子依然是笑容满面。因为辛苦种去的是希望。
刘姥爷和妮儿站在田埂上感慨道,“妮儿, 农村劳作艰辛。农民生活清苦,农业也是所有产业中最脆弱、最低收的产业。”
“民以食为天!”妮儿紧绷着小脸严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