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被传送到的地方,是一座教堂的内部。
彩色花窗布满墙面,然而大多是深绿、深红,深蓝这样沉色的彩玻,外面的光线照进来,都被滤成了幽深斑驳的光影,就像太阳被厚重乌云遮住时,云层边缘的暗色微亮。
最前方的高坛,祷告台的后面,三条竖向平行的柳叶窗,从离地一米左右的墙面开始,一直向上,占据了墙面的三分之二。三条柳叶窗之上,圆形的玫瑰窗占据了墙面最高也是最醒目的部分,成为整个教堂里最华丽的所在。
这些遍布墙壁的花窗,或大或小,或圆或长,但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每扇窗上那些细碎的小块彩玻都不是无意义拼凑,也不是简单的拼凑出几何花纹,而是拼出了一副完整图画。
也就是说,一扇彩窗,就是一幅画。
顾问室。
大部分守关人还没从围观第二组的情绪里走出来。
那绝对是一个魔鬼之组。
他们先被白路斜致幻状态仍不忘邀请别人一同幸福的“热情好客”闪了眼,又被何律不知该称作“谜一样”还是“有毒”的个人气质洗礼一番,接着围观了一个叫大吉的男人……不,那就是一头野兽——血战Guest.119,最后隔空陪着Guest.117,被一个拿着防御系文具树的光头,耗到精疲力竭。
五战,四败,从精神折磨到惨烈对抗,客人们只经历了自己那场,投屏前的守关者们一场没落,还全是投入围观,沉浸式体验。
这会儿第三组的五个闯关者都进入战场了,很快,相应的客人也会抵达。
众守关者强打精神,努力摆脱阴影,让自己再次专注。
五块投屏里,第二战场,吸引了大部分守关人的注意。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了,之前几拨闯7/10的,就有人随机到了这个战场,可再次见,众守关者还是难掩喜爱之情。
希芙:“真美。”
6/10:“最有氛围的战场,没有之一。”
7/10:“我以前守关的时候,也最喜欢监控这个战场,可惜,每次到最后都让对战的两个家伙搞得一塌糊涂,总得重新修复。”
1/10维达:“行了,有几个关卡在开放后不需要修复?”
得摩斯:“话说,这些彩窗画也是鸮系统设计师弄的?”
卡戎:“关卡里所有的设计都是。”
得摩斯:“把这些内容做成画,放到关卡里,想法还挺妙。”
守关人们在谈论的彩窗画,越胖胖压根没细看。
他以前在视频、图片里,就见过一些著名教堂彩窗上画着《圣经》故事,画的内容无非就是一个人或者几个人,然后配上简单的场景或者情节,需要你拥有丰富知识储备,才能识别这是哪一段故事。
越胖胖没有这种储备,也没那么好兴致去一一辨认画中的内容,因为还有更棘手的——偌大教堂里,本应摆着一排排信徒的座椅,但现在,座椅没有,只有一排排的棺材。
斑驳陆离的光影,给这些棺材蒙上一层别样色彩。
越胖胖站在其中,假装自己云淡风轻。
为什么传送到此地,他先抬头看了一圈玻璃窗?
先低头看一圈棺材他扛不住啊!看点神话玻璃,还能定定心。
环顾一遍玻璃窗其实没用多长时间,从越胖胖视野清晰开始算,也就十几二十秒。
但对于一对一的战斗,一方已就位,另一方就该入场了。
一道白光,无声打到距离越胖胖二十几米远的高坛之下。
越胖胖刚鼓足勇气想查看棺材,一见白光,立刻意识到这是又有人进关卡了。
还能是谁,必须Guest.121啊。
求生欲瞬间上线的丛越,果断放弃棺材,趁着白光还没彻底成型,转身疯狂往教堂的大门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