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2.大结局 (1)

宫闱庶杀 蓝家三少 13446 字 3个月前

叶贞就坐在回廊里,静静的一个人坐了一夜。夏侯渊鼻青脸肿的走出来,揉着嘴角的淤青,狠狠的瞪着慕青。

自从叶贞偷天换日救了慕青,并将他送到渔村安置,慕青便爱女成痴,对着叶贞更是毫不保留的爆发从未体会过的父爱。

只是轩辕墨……叶贞从未真正的笑过,往日见着他,也只是勉强一笑。

这是叶贞心里的坎,这辈子都过不去。

慕青站在那里,看着叶贞安静的模样,不由的轻叹一声,而后杀气腾腾的望着夏侯渊。那模样,仿佛又想揍夏侯渊一顿。

“这不孝徒孙,果然是……嘶……下手真够狠!”夏侯渊眼眶无情,脸上也是挂着彩,“可告诉,如果不是,她如今还在宫里,然后大半年来见一次。就知足吧,这是成全。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什么时候把轩辕墨的尸体还她?”慕青冷了眉目,“这般引她来,比杀了她更让人难受。”

夏侯渊撇撇嘴,老顽童般的睨他一眼,“真是得了便宜卖乖,看看被打成什么样了?下手不知道留情,可别后悔。”

慕青眸色一沉,陡然冷厉的盯着夏侯渊,“不想死就闭嘴!”

“这老怪物,真是……果然话不投机半句多,得得得,也懒得跟废话,敢情今晚上来就是挨揍的!老怪物,若是教那宝贝外孙子看见,不得笑死。哎呦的眼睛,活该们两个父女两相顾无言泪千行!”夏侯渊骂骂咧咧的走开。

慕青眸色肃杀,“再多说一句,本座现在就杀了!”

夏侯渊顿住脚步,哼哼回头,“要是舍得杀,还等到现在。方才在房间里,那几掌招招致命,为何迟迟没有落下?嘶……告诉,要是死了,以后下个棋都没人。就等着左手玩右手,最后自己玩自己!”

闻言,慕青眉色一沉,却是不说话。

定定的望着不远处月光下的叶贞,慕青缓了口吻,“逸儿在哪?把他带回来。”

夏侯渊点了头,“知道了知道了。真烦人,他们小一辈开玩笑,尽拿开刷。是招谁惹谁了?逸儿跟小舞在一起,估计这个时辰都睡着了,明日就会送回来。去告诉叶贞一声,这孩子跟小舞有缘,跟小萝卜也是亲昵得很。两兄弟似的,玩得舍不得回来。”

一听小萝卜,慕青忽然挽唇笑了一下,那久经风霜的脸上有种蔑笑的意味。

“笑什么?”这次换夏侯渊不悦,“每次说起小萝卜总是这副表情。可告诉,如果敢在孩子面前胡说八道,就算……嘶……”他揉了揉眼眶,“就跟急!可告诉,烂船还有三斤钉。”

“唉,一个老狐狸,一个小狐狸,生个小萝卜,岂非教人笑掉大牙?”慕青难得有机会说笑,拂袖朝着叶贞走去。

夏侯渊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骂骂咧咧的走出药庐,“特么回去非宰了洛英那小子,什么小萝卜小萝卜……气死了!气死了!”

当年夏侯舞有孕待产,正吃着萝卜,就要生。

生的过程极为迅速,夏侯舞生下个儿子,洛英直接来了一句多谢萝卜。

至此,那对活宝夫妻,便给爱子取了小名,就叫“小萝卜”。

而这个名字,打从慕青知晓,便一直嘲笑至今,弄得夏侯渊极度没面子。但夏侯舞又是个恋夫癖,对着洛英那是一个劲的痴迷。这小萝卜三个字,夏侯渊愣是没给改过来,想想都气死。

眼见着夏侯渊走出去,慕青这才轻叹一声,缓步走向叶贞,“贞儿,去睡吧。”

叶贞敛了眸中月华,低低的“嗯”了一声,身子却没有动。

慕青摇着头,“贞儿,逸儿明日就会送回来,如今在夏侯舞那里,只管放心便是。若是那老东西明日食言,爹就亲自去一趟。”

“爹,不是担心逸儿。”叶贞顿了顿,“只是觉得这里冷冷清清的,有些不习惯。”

慕青笑了笑,“身居高,就该习惯冷清的滋味。”

叶贞回眸嫣然,“爹,不若跟讲讲,与娘是如何走到一起的吧?”

闻言,慕青久经沧桑的脸上难得见到一丝羞赧,眼底的光竟如同回到了青涩的年代,那个生如夏花的光景。

慕青低眉不语,顾自想着脑子里那个容颜美丽的女子,嘴角慢慢牵起一丝笑颜。

“爹,有没有对娘说过那三个字?”

“哪三个字?”

“爹……”

“咳咳咳咳……那个、那个委实……”

“爹……”

“算是、算是说过吧!”

“爹,何为算是?说过便是说过,没说过便是没说过。娘都不在了,何必还拘泥?”

“嗯,说过。”

“爹,脸红了。”

“是、是吗?睡吧……”

“爹,讲讲与娘的事情吧

,想听。娘从来都不会说她自己的事情,彼时在国公府,娘十分谨慎,所以从不知道的存在。现在,由口中说一说,许是能让明白,娘如何有勇气独自一人带着,苟延残喘的活在那里。”叶贞顿了顿,扭头去看两鬓斑白的慕青。

一声长叹,慕青仰望着天上的明月,眼底的光略显清冷,却是呢喃了一句,“国公府……原以为是此生相恨相杀,孰料却是她摆了一道。”

叶贞忽然笑了,“在的记忆里,娘一直是个傻女人,苦守着北苑。”

“她不知道入了宫,更不知道……”慕青沉默,眼底掠过一丝痛楚。

父女两个一夜无眠,鲜少有机会这样坐在一起,静静的说着过往。也许谁也没有想过,十多年前的因,今日有了果。

慕青也没能想到,他这个绝户之人,竟有心爱之人为其留后,此生足矣。

清晨的光,泛着少许清冷。

门外响起了马蹄声,叶贞敛了眸,“大抵是逸儿回来了。”

语罢,便与慕青缓步走出去。

药庐外头,停着两辆马车。

叶贞看见夏侯舞牵着轩辕逸的手款步走来,嘴角噙着笑。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了地,“小舞?”

轩辕逸甩开夏侯舞的手,欢笑着屁颠屁颠的跑来,“母后!”

“逸儿。”叶贞蹲下身子,“慢点慢点跑,别摔着。”

身后,慕青焦灼的站着,视线牢牢锁定在轩辕逸身上,生怕一个不慎,摔了他的宝贝外孙子。

“逸儿。”叶贞抱起轩辕逸,浅浅的笑着,眼底却没有多少波澜。

“逸儿长得越来越像他爹了。”夏侯舞缓步上前,回头看一眼抱着儿子不放手的洛英。语罢,将视线落在叶贞的身上,“也越来越像他。”

叶贞点了头,“父子两个自然是最相像的。”

“外公。”轩辕逸挣开叶贞,直接扑向慕青。

慕青急忙扯一个笑,早年摆着脸惯了,如今对着小外孙,他只能学着僵硬的微笑。但这种感觉远比当什么九千岁来得好,来得心里暖暖。

“外公。”轩辕逸钻机慕青的怀里,直接被慕青送上肩头坐着,“外公带飞吧!”

“好好好!”慕青扛着轩辕逸,就像耍猴一样在房顶上窜来窜去,叶贞无奈的凝了眉。

洛英愣了愣,“想不到这九千岁如今是个孩子王。”

“们几个那个不是这样?如是,慕风华也如是,如今离歌又要生了,不知道这胎是男是女。”夏侯舞笑着。

叶贞点了头,“早前便听得来人汇报,大概还有几天。”

“贞儿,不经过同意就带走了逸儿,不会怪吧?”夏侯舞握住叶贞微凉的手,“……还好吗?”

闻言,叶贞勉强笑了笑,“有什么好不好的,如今都还活着便罢。”

“那可知为何要带走逸儿?”夏侯舞眸色微恙,握着叶贞的手,稍稍用力。

叶贞稍稍一怔,“不是与风阴说好的?”蓦地,她的眸子习惯性的眯起,眼底掠过冷戾的寒光。

“三年了,可知发生了什么事吗?”夏侯舞看了洛英一眼。

洛英抱着小萝卜走进药庐内,只留下了夏侯舞与叶贞伫立门口。

三年……

叶贞莞尔,“还能发生什么事?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也没能逆转。”语罢,叶贞转身就走。

“爹用了三年的时间,每日施针,每日用真气渡力。一个月前,他终于恢复了知觉,只是因为长久的卧床,便足足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去学会行走。在此之前他执意不肯见,因为他说,若是此生不能走到的面前,如何对得起他的红线之约。昨儿个逸儿一声喊,他终于决定,不管此生用走的还是用爬的,都要出现在面前。”夏侯舞说得很轻,却清晰无比。

叶贞的眉睫骤然扬起,身子止不住的轻颤,却不敢转身,“说什么?”

夏侯舞走到叶贞跟前,握住她的手,“这些年,苦了。们没有放弃,终于还是还了一个公平。”

身后,有轻微的声响。

那是一个人走下马车的声音,叶贞的心头咯噔一声,陡然漏跳几拍。

她听见那熟悉的声音,那魂梦中几多出现的话语,“贞儿,过来。”

叶贞的身子陡然僵直,眼泪忽然滚落,渐渐的汇聚成河。她徐徐转过身,晨曦下,那张熟悉的面孔,在她怀中死去,而后消失了三年,如今清晰的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心头百感交集,她已说不清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

甜的,酸的,苦的,咸的……

他踩着晨光,略带僵硬的走过来。唇边带着浅笑,那张刀斧雕刻的容脸在微光中熠熠生辉。恍如隔世的男子,真的是他吗?

叶贞站在那里,痴痴

的望着,身子僵直得宛若泥塑木雕。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是否在做梦,“是不是疯了?”

夏侯舞哽咽着,“贞儿,他真的是轩辕墨,是日思夜想的轩辕墨啊!他没死,他还活着,是真的!爹说,如果不是他有足够的意志力保住最后的一口气,今日真的只能看见他的尸体。可是现在,他活了。他为而活,为了熬过了最难熬的那段时光。”

语罢,夏侯舞难掩热泪,转身朝着药庐内走去。

这样的场景,委实不适合外人在场。

终于,他站在她面前,一如往昔般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叶贞泪流满面,看着他的掌心在她面前摊开,那根红线依然颜色鲜艳。他笑了笑,“可愿?”

她抬头,顷刻间泪如雨下,却死死咬着唇,整个人都开始颤抖。

腕上红线,心上朱砂,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墨轩?是吗?”叶贞泣不成声。

轩辕墨笑了笑,平静从容的脸上溢出一抹清浅的笑意,眼底却盈动着迷人的流光。他轻轻拦了手,一如往昔的开口,“贞儿,过来。”

叶贞一下子扑在他怀里,三年来头一回嚎啕大哭。她抓着他的衣襟,无力的敲着他的胸膛,整个人软瘫在他的怀里。

他轻轻抚着她的脊背,在她眉心轻轻一吻,“是。回来了。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们,会守着。以后,除了死亡,再也没能将分开。”

她却如同做梦一般,这话在梦中出现过多回,今日终于从梦幻走到了现实。她哭着,将这些年累积的泪悉数在今日爆发。她忍了太久,她空了太久,她累了太久,今日……再也无法忍耐。

爱,不是因为是谁,是谁,而是在面前可以是谁。

她放肆的哭着,不必顾及自己是谁,什么皇后,什么天下之尊,都比不过他那一句“可愿”。

“可知这三年是如何过的?可知想想得发疯?可知每当逸儿问,父皇何在,无言以对时的痛楚?轩辕墨,知道吗?”她泣不成声,泪如雨下,“午夜梦回时,次次都在问自己,为何当日没能留下?为何连尸体都不给?已为守住这大彦江山,为何还要食言,久久不肯归来?轩辕墨!轩辕墨!如何能忍心?如何能舍得?”

她几乎咬牙切齿的喊出他的名字,整个人伏在他的怀里声泪俱下。

轩辕墨泪流满面,“以后,有。”

慕青放下轩辕逸,“逸儿,去吧!”

轩辕逸飞奔着过去,一把抱住了轩辕墨的腿,仰着稚嫩的面颊笑得何其干净,“父皇!”

轩辕墨蹲下身子,一手将孩子抱在怀里,一手揽了叶贞入怀,一家三口总算圆了。彼时叶贞欣羡的天伦之乐,如今她总算得到了。

慕青转身走进去,没去身影。

外头响起了清晰的马蹄声,而后是大批的锦衣卫蜂拥而至。

叶贞骤然抬头望着轩辕墨,却听见他依旧从容的声音,“他总算还了一局。自此两不欠,只身江湖行。”

锦衣卫齐刷刷的跪地,崭齐高喊,“恭迎皇上、皇后娘娘、太子爷回宫。”

音落,顺着轩辕墨的视线,叶贞看见那抹银白色的身影快速策马而去。银白色的面具被抛上半空,终于随风跌落。

笔首发

该放下的不该放下的,爱恨情仇都随风去吧。既然留不得,那就放手。

贞儿,终于可以对放了手。

终于可以,原谅了自己。

以后,他终于不再是替身。

以后,海阔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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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九千岁1

“师父?师父放出去!”石室内,慕白拼命撕扯着门口的锁链,“师父放出去,再不出去,莲儿就会……师父,求求!”

“混账东西,难道不知道,这门功夫的弱处吗?”昆仑子冷然站在门外。[机书屋]

慕白扑通给他跪下,透过门缝焦灼的望着外头,“师父,只这一次,唯这一次。不能眼睁睁看着莲儿被他们糟蹋,师父求,只要去赎了莲儿,立刻回来,绝对不会与莲儿再纠缠不清。师父……”

他狠狠的给昆仑子磕头,那份绝然教人感动。

昆仑子拂袖而去,“好好反省,待在这里哪儿也不许去。那个风尘女子,就随她去吧!万般皆是命,何必苦苦执着。”

“师父!师父!”慕白疯狂的撕扯着铁索。

外头空无一人。

拼尽全身功力,他终于扯断了铁索,疯似的冲出去。顾不得体内翻滚的血气,顾不得险些气竭而亡的身子,翻身上马。

他何尝不知道,这一去,定然会被逐出师门。

可是现在,他满脑子都是那个女人,满脑子都是

一张张脑满肠肥的垂涎画面。

他刚刚筹措了为她赎身的银子,却不料被昆仑子发现,愣是将他囚禁起来。快马加鞭,他只愿此生还来得及。

淮月楼里,歌舞升平。

美丽的女子站在花台正中央,今日是她沦落风尘被开苞的日子。她就那么定定的望着眼前一张张垂涎的容脸,心里头只期盼着,期盼着那个叫慕白的男子,能一掷千金的带她走。

慕白,会吗?会来吗?

可惜,她没能等到记忆中的竹马,却等到了当空一声礼炮响。

她抬头,看见外头的焰火绚烂绽放,如她此生,繁华过后就会终结。

可是……

她忽然不甘心,不由的攥紧了拳头。

如何能甘心呢?

他骗了她?真的骗了她?!他没有来,可是底下的竞价却越来越高。

一声高喊,她看见魁梧的男子疾步走入华堂。她认得,那是当朝鲁国公叶惠征,手握重兵,身份何其尊贵。

“叫什么?”叶惠征已过而立之年,却一身军人气质,往这堂内一站,无人敢与之匹敌。他用冰冷的剑鞘挑起她精致的下颚,一双锐利如虎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精致无双的脸。

“妾身花娘。”她眸中含情,低低轻语。

今日,她难逃一劫,他到底还是没来。

既然如此,她无论如何都不甘心就这样付与他人。就算要挣扎,她也要挣扎在最高层。难得今日能逢着叶惠征,她决意不会放过。

慕白,骗了。

为何要骗?

说过,会带走!原来,都是骗人的话,却让苦苦当了真。

叶惠征一掷千金,打横将她抱起。

花娘原就生得娇艳,明媚如花,秋水剪眸略略含情,一张红唇饱满欲滴。稍稍挽唇,变成风韵,教人见着宛若欲说还休。纤瘦的腰肢,盈盈一握,越发惹人垂怜。

早前便有人听闻,淮月楼的花娘,花颜如玉,便是当朝国公爷也忍不住前来竞价。

叶惠征抱着她,一步一顿的走上木质台阶,她听见那木楼梯发出清晰的咯吱咯吱声。心,高高悬起,却还在期盼着,期盼着最后的希冀。她想着,只要他出现,她就会跟他走。吃糠咽菜,粗茶淡饭她也甘愿。

他说过,等着赎了她的身,他们就回老家。

那个渭河边的宁静小渔村!

她一直在等,一直在等,可惜……

她扭头望着案上的红烛,看到那烛光摇曳中,叶惠征的脸在她的视线里无限放大。下意识的用手抵住他的胸膛,花娘的面色怔了怔,“国公爷,……”

“怎么?本公已经置了银子,却不肯?该清楚,本公是什么身份。若愿意,本公纳为妾也不无可能。”叶惠征浓眉挑起,他哪里容得旁人反抗他的意思。坐惯了高高在上的位置,岂容旁人悖逆。

花娘的手稍稍一颤,“国公爷,妾身还没、没准备好。”

低眉望着花娘娇羞的容颜,叶惠征朗声大笑,“无妨。等做了本公的女人,本公自然会好好待。若将留给外头的那些狗东西,倒也浪费。”

语罢,他全然不顾花娘的抵触,狠狠撕碎了她的衣衫。

花娘眼底的惊慌失措,最后化作抵死的挣扎。可惜,她越挣扎,叶惠征越发来了兴致。撕裂般的剧痛,让她的脑子嗡的一声炸开,眼泪随即沿着眼角徐徐而落。

“怎么,不喜欢?”叶惠征怒然眯起眸子。

“疼……”花娘垂下眉睫。烛光下,肌肤莹润泛着浅色,那梨花带雨的模样越发楚楚动人。

闻言,叶惠征才算勾了勾唇角,“这还差不多!”

她咬着牙,任凭他在自己身上驰骋。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醒来的时候,浑身上下若磨盘碾过一般,疼痛难忍。身上到处都是淤青的爱痕,到处都是斑驳的印记,她披了件衣衫颤颤巍巍的走到梳妆镜前,望着一声狼狈的自己,瞳孔不自觉的缩了一下。

身上还留有令人作呕的腥味,她便走到门口,想要喊人备水沐浴。

一开门,外头站着熟悉的男子。

她愣在那里,看着他站在外头,一双通赤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在那双血色之瞳里,她看见了他的愤怒。

“一直站在这里?”花娘冷了声音。

慕白定定的看着她,眼底的愠怒清晰可见,“都听见了。”

她忽然抬手,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他脸上,颤抖的唇狠狠匍出一个字,“滚!”这辈子,她都不想看见他。